“你们都下去!”她斥退下人,为王微度腾出一片空地,让新鲜空气得以进来,接着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。
“你先别着急,跟着我的口令呼吸好吗?”
在商望舒的引导下,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。
“殿下,”王微度的泪夺眶而出,眼见着又要情绪失控时,却因为额头上的伤势晕了过去。
……
“他又来了?”
书房成了商望舒的卧房,此刻她正在里面练字。
“是的,殿下,要见侧夫吗?”
醒来后,王微度便马不停蹄的往书房赶。可是虽然来了书房,却从不提出要见商望舒,只是静静的站在书房外,这一站便是好几日。
“最近府里汤药味甚是浓郁啊,侧夫的额头仍在用药?”
“回殿下,侧夫的额头已经不用用药了,这药是熬给王夫的。王夫胃疾又泛了,听闻日日用不下饭。”
商望舒停笔,心中泛起一丝波澜,担忧浮上心头,又被自己狠狠压下。
她不满的望了一眼写墨,“你和我说这些作甚。”
又想继续练字,却心浮气躁,写出来的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,思来想去,看来看去,将纸张揉作一团。
推门而出。
秋风寒冷,室内温暖如春,一时间适应不了,商望舒激灵一下打了个喷嚏,瞬间清醒过来。欲关门进房,继续练字。
却注意到了王微度。
一身青衣,站在泛黄枯叶的树下,脸颊泛红,嘴唇发白,额头上还缠绕着白巾,见到商望舒打开房门,眼睛亮了一下,露出欣喜的神色。
“殿下。”他咬了咬嘴唇,试图让唇色看起来更红润健康些。
商望舒不好再关门,“你回去吧,这里太冷了。”
“我不冷,殿下,能见到殿下,微度这一趟就没白来。”他嘴角上扬,眼神中尽是满足。
摸了摸鼻子,商望舒不知为何不敢看他的眼睛,移开视线,虚看向他身后,“你的额头怎么样了,快好了吗?”
“回殿下快好全了,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,微度已经知道错了,不该儿戏生命。只是殿下,微度能不离开您吗?微度不求太多,只是像这样偶尔能见殿下一面即可。”
似乎是怕商望舒误会了,他又急急补充,“要是殿下哪天厌烦了,微度便不再出现在殿下面前。”
“你,”商望舒刚要说话,又被他打断,“当然了,殿下,微度不会再轻生了,微度的性命是殿下给的,微度会好好珍惜的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他一退再退,商望舒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只好答应下来。
枯黄的树叶时不时从树上飘落下来,有一片停在商望舒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