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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神奇的花瓶!难不成是个什么机关?
她在心中猜想。
算了算了,这是白榆的隐私,我还是别那么好奇了。
商望舒准备将花瓶拧回去,一不小心,用力过重,花瓶竟被她像拧瓶盖一样拧了出来。来不及惊恐,她忽然听见机关转动的声音。
眼前的墙竟就这么缓缓打开了。
……
全部都是她,房中竟全部都是她。
商望舒怔忪的站在原地,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这是一间暗室。
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她的画像。
画像有大有小,小的甚至不到巴掌的一半,而大的,竟像一张被子,能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。
画像横跨了她迄今为止的一生,孩童时拿着冰糖葫芦的她,年少时被师长骂得垂头丧气的她,无所事事的她,高兴喜悦的她,悲伤难过的她,还有那穿着大红喜服的她。
不,有一张不是她,却又像她,这是唯一的一张群像画。画中的人白发苍苍,一脸笑意的看着画中玩耍的孩子。
暗室里还摆放着几个足足有两人高的大壁橱。
商望舒有些腿软,她紧紧抓着门框,重新稳稳站起,一步一步挪到壁橱前,一鼓作气,打开了柜门。
一壁橱的布偶,长着商望舒的模样,穿着她曾穿过的样式的衣服。
商望舒瞬间瘫倒在地上,连呼吸都遗忘了,过了几秒,她终于缓过气来,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个布偶。
能看得出来,布偶有些旧了,布料有些泛黄,可人偶的眉眼五官却依旧清晰,连衣裳上都有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。
将布偶胡乱塞入柜中,商望舒大力关上柜门,又去打开另一扇柜门。
这个柜子里的,是她或遗失或丢弃的旧物品。
商望舒提起那盏燃烧得只剩下半截的孔明灯。她还记得,这孔明灯是她和钟亦箜成婚那年放的,上面的墨水已经晕开,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,依稀可以辨别的唯有喜乐二字。
还有一本已经泛黄卷边的书,被一个方形的大石头压着。商望舒搬开石头,拿起书。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话本,因为是不正经的书,它遗失在一次突击检查中。商望舒没想到,竟有一日能重新见到它。
心中的惊吓莫名消散了一些。
“殿下。”
商望舒心中一惊,猛然回头,白榆就站在门外。
他的脸色苍白,许是大病初愈,白榆又瘦了许多,双颊有些凹陷。惊恐与悔恨交相在他的眼中闪过,他站在门外,与商望舒对视。
良久,他的双唇蠕动,想说些什么,却最终没有说出半个字。
二人面面相觑,商望舒头脑空白,她将手中的书放回柜中,关上柜门。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心情,也许是尴尬,也许是生气,也许是两者都有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绕过白榆,她夺门而出,背对着他扔下一句话,商望舒就跑得无影无踪。
……
商望舒火急火燎的跑入房中,展开宣纸就开始练字,可心中却仍是烦躁不已。她又坐下,打开看了一半的话本,还是看不进去,书本里的每个字她都认识,就是连不成一句话。
“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