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神医很厉害的,大姐姐你肯定能?好起来。”
“五丫头,真是多亏了你。”谢氏话未说完,已是哽咽。
这几日?来,她真是哭了太多回,竟像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似的。唯有?今天?这些泪水,不是因为悲痛绝望,而是因为满怀希望。
她正?想再说些什么,外面响起姜姽的声?音。
很快,姜姽端着鸡汤进来。她素衣素面,面色瞧着不怎么好,憔悴之余,眼下还有?着明显的青影,一看就是忧思太重又没有?睡好所致。
“母亲,大姐,这是我亲手?熬的人参鸡汤。足足吊了两个多时辰,正?是汤味最浓之时。”
人参的气味顿时在空气中飘散,光是吊汤就吊了两个多时辰,可?想而知有?多费时,准备这汤的人起得有?多早,又花了多少?的心思。
谢氏道:“你有?心了。”
“母亲,大姐身体最要紧,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。”姜姽将汤放下,“我不如五妹妹讨喜,如姐儿那里我插不上手?,便想着做些自己能?做的。”
这话颇有?几分深意,一是说自己心眼实诚只知埋头干实事。二是暗指姜姒心眼多,已经?哄住了如姐儿。
姜姒点头,“我确实和如姐儿投缘。”
如姐儿性子胆小,她难免有?几分怜惜。
纵然侯府富贵,但父母都顾不上的孩子,终归更脆弱可?怜一些。虽然如姐儿吃穿都不缺,身边也有?人侍候,可?是那种眼巴巴想有?亲人照顾陪伴的样子,总会?让她想起上辈子的自己。
谢氏对她的话半分不疑,“五丫头,难得你有?耐心,大伯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。”
感谢的太多,何止是如姐儿这一件事。
姜嬗也说,“五妹妹,你费心了。”
姜姽低着头,又似不经?意地提起,“大姐这一病,我实在是担心得紧,夜里醒来好几次。五妹妹想来也是如此,子时都过了还在外面走动,应该也是太过担心大姐所致。”
这么明显的上眼药,姜姒都能?听出来,何况是谢氏和姜嬗。
谢氏顺着这话,道:“你五妹妹心思简单,一心记挂你大姐的身体,难免睡不着觉。”
又对姜姒说:“你原本身子就弱,这一折腾可?千万不能?伤了身子,等会?我让人送些补品过去,你可?得好好补一补。”
这样的结果令姜姽大失所望,又添不忿。
原来嫡母还是不放心自己,非要留个人警醒自己。果然世上没有?真正?心善的嫡母,哪怕是明言要灌她绝子汤,却还是要防着她,不给一句准话。
她暗恨着,面上不敢表露半分。
姜姒前脚告退,她后脚跟上。
她们一前一后离开后,姜嬗重新躺下。
“以前我就觉得她看上去虽然懂事听话,却是个心思重的,不如二妹妹三妹妹相?处起来舒服。如今看来确实如娘所言,恐怕心思太重,已然长歪了。”
“若不然,我派人将她送回去?”谢氏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