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又加了一句——
“晚姨让我来的。”
言下之意,并非她自愿的,懂么。
学着护士给她上药的动作,顾唯一用棉签蘸了药粉,看着那人掌心的伤痕,迟疑了两秒,轻轻涂上。
“哥,其实我看到地上有玻璃碎片了。”
正因为看到,所以才下地的。
女孩这么说着,嘴角勾起抹笑,抬眸看着他,又道:
“可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的。”
不是故意,但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,掌心之间伤口溢出了点点血迹。
唐牧泽却眉目不蹙,凝着她眼中那抹亵玩之色,无害的笑容之下,却早已是三途河边的曼陀罗,浸满毒液。
不是故意害你受伤,是你自己选择那样做的。
正如此刻——
“流血了,疼吗?”
顾唯一为自己第一次给人上药就把人伤口给弄出血而报以歉意,她是无意的,如果他相信的话。
“不疼。”
男人深眸中的温然,在这明亮的灯光下,充满了别样的情绪,格外的……
“骗人。”
怎么可能,不疼呢。
顾唯一啊顾唯一,你到底什么时候,才能不让自己这么纠结迷惘呢。
垂眸不再去看唐牧泽,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真的再弄疼他半分,小口呼着气,眼神中都是认真,动作轻柔的将那纱布给他缠上。
她便就是这样的人,难怪只能做没刺的刺猬,等着她最后的围墙被一一击垮,然后输得一塌糊涂。
因为,顾唯一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。
那个秘密,只属于她一个人。
“弄好了,哥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她起身要走,却被拽入了那人的怀中,是的,用拽的,一点也不温柔,可以说是很粗鲁的一个举止。
然后,成功把顾唯一给吓到了。
怀里的人儿只穿了单薄的睡裙。
顾唯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,自己无形中的怯弱、
“躲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唐牧泽唇畔噙着的笑意,阴柔肆意,顾唯一只觉全身那股寒流在蹿动。
躲什么,她躲什么,他不清楚么。
晚姨是听到声响上楼来的,进了书房就看到僵在那里的女孩,又看着地上的药箱。
看到晚姨来了,顾唯一那紧迫悬空的心终于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,快步朝晚姨的方向走去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我好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