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都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,这样传出去,不太好。
就是真的亲兄妹,这方面也该避一避,不是么。
“不用,”沉暗低哑的声音透着冷意传来,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晚姨一眼。
“去给她熬药,她生病了。”
“……”
晚姨张口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女孩唇瓣合起哆哆嗦嗦的样子。
唯一这身体一向很弱,受点风寒感冒都会折腾很多天,更何况这次还是淋了雨,晚姨也不敢怠慢,只好转身下楼去熬药。
后来,顾唯一一觉睡了很久,那怀抱太过温暖缱绻,她不舍放开,只想攥紧那份暖意。
梦境总是美好的,她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,梦到奶奶带着老花眼镜在午后看着书;梦到父母十指紧扣站在木槿花园里,白色的木槿花开得正好;梦到晚姨给嗯哼梳毛,它在阳光下打滚,慵懒十足;梦到……
她和唐牧泽……
那真的很遥远的梦了,一个长大后,只存在夜里的梦。
醒来时,映入眼帘的是那人近在咫尺的容颜,狭长邪肆的眸子里,一只手被她枕着,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脸颊。
这不是梦……斜了眼那天花板,这是唐牧泽的房间,她在……他的怀里。
昨晚发生了什么,她和他……
“咚咚咚”的敲门声在此刻传来,床上的人儿眸光一颤。
“唐先生,唯一醒了吗,我给她煮了清粥。”
是晚姨!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不可以!
女孩顾不上其他,盈眸中染了晶莹,无声的求他,不要去开门。
唐牧泽最喜欢她用这么无辜无助的模样求他了,尤其是现在。
“她还在睡。”
咬唇蹙紧眉目,垂在两侧的手紧捏成拳,她甚至不敢乱动,不敢出声,直到门外的晚姨离开的脚步声传来,那悬着的心,才终于落下。
突然的安静,彼此相视,唐牧泽轻扬的唇畔,第一次让顾唯一感觉到如此的绝望。
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,咬牙字字清晰:
“哥,你疯了吗!”
其实顾唯一憋在心里的话是——唐牧泽,我恨你!
“你在恼什么,以前不也这样。”
以前以前,他总在提以前,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,以前能做的事,现在依旧。
“你不要再提以前了!哥你不知道避嫌吗,我长大了,我以后还会嫁给别人成为一个女人!”
“哥,请你以后尊重我。”
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一些后,就离开了他的房间。
几乎是逃窜回自己房间的,生怕被晚姨给看到。
重重关上房门反锁,去了浴室。
迟早有一日,她会被这种“无意的”接触给折磨崩溃的。
再这样下去,她根本保护不了自己。
那刺骨的冷寒,层层包围住她,顾唯一哭了,红着的眼睛里是酸涩的泪光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怜虫,没人能帮她,没人能救她。
她就是死在这华丽的城堡之中,也没人会知道她的绝望。
顾斯城的女儿又如何,不久之后,这个繁华的帝都,哪里还会有顾家人的影子。
最后的困兽之斗,她没得选,既然决定了要抗争,那就没有后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