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一然真的没事,还想着回家做饭,和蒋诚喝一杯,她还想把漂亮的裙子穿给老公看。下楼时顺便去专柜买了一支新口红搭配新裙子,她要继续做让老公骄傲的漂亮妻子。
回家在超市买菜,就接到蒋诚消息说已经在回家路上,她心情甚好地上楼,才把东西放下,门铃就响了,猫眼里看见是婆婆,她心里一沉,可王梅毕竟是蒋诚的亲妈,一辈子都不会改变。婆婆手里端着一口锅,该是做了什么送过来,也一定是躲在哪儿看见她回来了才跟过来。
门开了,王梅像没事人似的进来,把锅放下说:“然然,妈妈给你炖的骨头汤,你脚踝不是扭伤了吗,多喝点骨头汤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一然说着,去洗手拿锅子,好把婆婆的锅子换下来。
王梅站在桌边,看到了椅子上的纸袋,一看就是很高档的那种,她稍稍瞄了一眼,看到了吊牌,偷偷抽出来一看,对着数字数了又数,立刻惊呼道:“然然,你这条裙子要一万多块?这是金子做的吗?”
“妈,你别动我东西。”一然后悔了,她就不该开门,她心软个屁。
王梅眉头紧皱,心痛地说:“你这小孩怎么讲不听呢,穿一万块的裙子你是能怎么样呢,不就是一块布头裹在身上,你把钱都花光了,将来怎么办?哦,你是不是觉得反正自己生不出小孩了,也就不需要再为孩子准备钱了?可你一个月赚多少钱,你这么花蒋诚的钱,你不会不好意思吗?你要不要脸啊?”
一然打开门,压住怒火:“你走吧,你立刻走。”
王梅呵呵一笑:“陆一然,你想想清楚这房子是谁买的,你是住在谁的家里?叫我走,我看在我儿子的面上才不跟你计较,叫我走?该滚的是你吧。”
一然答应过蒋诚,无论如何都不再往外跑,她怎么不想走,因为婆婆,她早就想离这个家远远的,可她答应过蒋诚,她不会再逃避。她能对付郑莉音,她也就能对付婆婆,她要守住自己的家。
“那你要怎么样,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?”
“去把这衣服退掉,把钱拿回来。”王梅拿着纸袋冲过来,把东西往一然怀里塞,“你去退掉,我就不怪你了,一万多块钱,你疯啦?”
“这衣服是我朋友送给我的。”
“朋友,女朋友男朋友?陆一然,我警告过你的,别给我儿子戴绿帽子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一然用力地要推开婆婆,王梅却疯了似的把裙子拿出来:“是男人送给你的吗,我让你穿,我让你穿……”
见婆婆要撕碎那条裙子,一然上手来抢,她到底年轻,个子也比王梅高很多,两人争来抢去的,王梅忽然手一松,朝后跌出门外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而这时候,电梯门刚好打开,蒋诚亲眼看着亲妈从门里摔出来,而一然拿着一条裙子,站在门里气喘吁吁。
“你们干什么?”
“儿子,儿子啊!”王梅大哭,“你老婆打我,这个女人打我。”
又是一场闹剧,妈妈作死做活地控诉着儿媳妇不孝,蒋诚身心疲惫,把爸爸找来,硬是让他把妈妈送回了家。
一然坐在桌边,默默地看着手里的裙子,已经被王梅撕坏了,她还没穿过就坏了。
关上家门,蒋诚看着她的样子,陌生又遥远,他不知道到底是一然变了,还是自己变了。
“我今天给你打电话,你同事说,你和白纪川出去了。”
一然心里一咯噔,皱眉看着他。
“你急着去上班,就是去见白纪川?”
一然终于开口:“蒋诚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蒋诚坐下,说道,“今天郑莉音给我发消息,她用新号码发的,你放心,我没和她再有联络。她说今天给你公司寄照片了,你知道吗?”
一然很平静:“我知道,我全部放在粉碎机里处理了。”
蒋诚难以置信地摇头:“你为什么不联系我?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?你怎么跟你同事交代的,你怎么跟他们说的,你明天还能继续去上班吗?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一然看着丈夫,“我没及时找你,是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,还耽误你一天工作的心情,反正晚上都要回家,回家说不是更好?郑莉音终于把她自以为是王牌的东西丢出来了,她还想怎么折腾,她去折腾她的,我为什么要为了她让自己难过?我同事怎么看我,他们爱怎么看怎么看,有时间八卦我,不如回去看好自己的男人。”
蒋诚说:“我做不到你这样,我不能像你这么坦然,照片上的人是我,不是你。”
一然反问:“这有什么区别?”
蒋诚看着被撕坏的裙子:“我一直在想,我妈这么疯下去,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大打出手,又或者是你爸爸冲过来,两家人早晚不会太平,你看,还是发生了。”
一然说:“别让你妈妈再来烦我就好。”
蒋诚看着她,手里微微捏了拳头,心已经碎成了渣,散在五脏六腑,刺得他剧痛,咽喉干哑地说:“一然,我们离婚吧。”
一然的脑袋轰然一响,眼睛分明是看着丈夫的,可是为什么一片模糊,什么都看不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