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绥尔热泪盈眶,她试着蹬腿却发现还是使不上劲,愣一愣,低头看向水面。
那像被颜料染黄的水面忽然冒出一丝猩红,很快就被冲掉了。
傅绥尔有些不安。
“没事,刮破皮而已。”姜花衫抬起她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“快,我们先离开这里。”
傅绥尔一脸复杂,呆呆看着姜花衫想哭又忍着。
姜花衫瞬间明白什么,挑了挑眉,“不好意思啊,刮破的是你的腿,不是我的。”
“噗!”傅绥尔破涕为笑。
此时雨水已经漫到了两人胸前,姜花衫也不敢再拖延,爬上沟面后又把傅绥尔拖了上去。
傅绥尔的腿被卡了快四个小时,短时间很难恢复,所以姜花衫只能把半个肩膀借给她,两人相互支撑前行。
“走吧。”山林狂风暴雨,傅绥尔看着前路只想马上离开这里。
“等会儿。”姜花衫拉住她,回头看向身后的深沟。
傅绥尔不解,目光跟了过去,“怎么了?”
姜花衫看着眼前不断上升的水位,“你现在还觉得它可怕吗?”
傅绥尔微愣,福临心至,她将目光拉远,这才发现吓得她屁滚尿流的山沟其实只是土坡里一条微不足道的缝,它甚至还没有家里的游泳池深。
她好像忽然明白什么,但是又抓不住,似懂非懂。
傅绥尔转头看向姜花衫,眸光锃亮。
姜花衫摸了摸她的头,“绥尔,你记住,面对所有企图杀死你、践踏你的困境,不要仰视,要俯视。”
俯视?
傅绥尔眼睑微动,噙在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姜花衫点头,“还有一点你记住,我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得这么及时,所以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,直到死的那刻你都不要放弃自救,明白吗?”
泪水被挤下,存留在眼底的是破茧成蝶的勇气。
傅绥尔点头,“明白。”
她刚刚抓不住的一念之差,就是这个。
*
下午三点,沈家一行人到达山道。
因为事态极其恶劣,目前整个山道已经被当地政府管制。
沈庄没有去襄英与沈兰晞汇合,而是直接去了事发地。
大雨瓢盆,雷电愈演愈烈,天气糟糕得不像话。
沈执在现场指挥人员调度,转头看见熟悉的车牌,目光一怔,赶紧从保镖手里拿过伞跑上前。
沈庄推开车门,脚刚落地一柄巨伞在头顶撑开。
“老爷子。”
沈庄原本也是在电话听说天气如何恶劣,如今亲眼所见脸色阴沉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