耗子一进去就大喊大叫起来,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四处瞄着。
“叫,叫,叫,叫死啊你。”狭窄的走廊不是传来彪悍的骂声,我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耗子的脸皮厚极了,这里的女工好多班了刚洗完澡就在抱个脸盆在走廊走着,别人骂了他一句他还凑上去问:“你有没有看见俺家的春梅。”
这时一件宿舍探出一个脑袋道:“你们是在找宋春梅的吗?”耗子看了我一眼,立马点头走上去,“对对对,我们就是找她。”
“你们是……”宋春梅的朋友警惕问道。
“俺是宋春梅的表哥,这位是春梅的,哥哥。这个小姑娘是春梅的侄女。”我猜耗子是要说我是春梅的男人来着,我瞪了他一眼,把他的话噎了回去。
那女人看了梅晓几眼,见有小姑娘和我们一起还真的放松了戒备,移开身子说道:“你们进来吧。”
这屋子还住着好几个女工,现在都还没回来,她指着其中一张床铺道:“这是春梅睡的地方,她不见了又大半个月了,她所有的东西我们都给她留着,指望着她还会回来。怎么,都说她回老家了,她没有和你们一起回去吗?”她盯着我们,眼神中似乎还有很多误解。
“嗨,春梅这孩子从小就性子犟,前些日子也没和我们说就偷偷跑了出来,我们也是最近也打听到她的消息,想着就像来看看她最近过的怎样。”
耗子还在和她胡诌着,我得空便四处查探起来,她这里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。这些东西都没有收拾,看来她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失踪。
在没有防备下的情况下失踪?那么失踪前她都去过哪里?
“春梅走的那一天去过哪里?”我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,那天我们下班之后,春梅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,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。”她答道。
“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什么地方?”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:“她也只是说到街上随处转转,也没有说去什么地方。”又小心问道:“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呢?”
街上随处转转,街上随处转转。胡文志是在那条老街失踪的,刘光棍本身就住在街尾,要是那天王癞子打完牌没有回家他一定也是在那条老街。那群人给耗子下药偷车,说明他们就藏在那条街里面。
那条老街,那条老街。他们一定与这条老街上的某一个东西有某种牵连,他们是都在街上发现了什么东西?还是说,他们都去过这条街上的某一个地方。
这时,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,是花子的号码,我接电话里面是黄杰的声音,他有些紧张的问道:“你在她那里有没有看到药袋子。”
“药袋子?”我在她的床铺上仔细看了一遍,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印着‘老百姓平价药房’的口袋,我拿起来说道:“没错,我找到了。”
“你快出来,我想我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了。”
我示意了耗子他们一眼,匆匆走出。黄杰继续说道:“我们在刘光棍家什么也没有找到,只看见了一个装着空药盒子的塑料袋。王癞子走的时候也说过,要留下救命的钱,所以他那天打完牌之后没有走,而是在大街上等着拿药。至于胡文志,你还记得他套脚的塑料袋吗?那天他进这条街并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药房给他妈妈拿药。春梅也是。他们直接的联系,就是他们消失的那天都去过同一家药房,所有的谜题都在那家药房里面!”
走着走着背后突然一凉,回过神来我们已经被四五个黑衣人团团围住,带头正是药店的药剂师。
“都已经警告你们这么久了,你们这么就是不开眼呢?”他冷声说道。
“黄杰,从现在开始你要勇敢一些,我相信你能救我们……”话还没有说完,电话便被一把抢了过去。
两个人已经将我架住,我盯着他说道:“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在这里。”
那药剂师走上前来从我裤兜里拿出一张小圆片,看来是他在擦药的时候悄悄放下的,我小心寻找着机会,准备在搏一搏。
脖子上忽的一凉,只看那药剂师手里拿着一个针管,我很快就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