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曹家知道龙袍一事后可能会做出什么,谢承泽写教材的手都开始抖起来。
前面的较量都是小打小闹,而一旦牵扯上兵权,便可能招来血光之灾,哪怕谢承泽有人保护,但他也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。
在他眼里,曹家的兵那也是兵,建安王朝的兵力实在太稀缺宝贵了,哪怕失去一个兵,谢承泽都会心痛无比,宛若失去一千两银子。
他得想想,怎么既能让谢瑾瑜成功打压曹家世阀,又能兵不血刃地将曹家兵彻底掌控在手,而非被曹家牵制和控制,想推行什么都要考虑曹家的利益。
毕竟在原着里,太子的压力不仅来自二皇子,也常常来自自己的母家。
唉,这世上像他这么仁慈的摄政王,真是不多了!
谢承泽抖着手又写下几个字,而后听到门外的朱小彪来报,“殿下,大皇子来见。”
谢守均?
谢承泽看了看天色,已是傍晚,正是用膳的时候,谢守均怎么突然来了?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谢承泽吩咐道,正好,他也有事问问他。
不久,寝殿的大门被打开,谢守均一身常服走了进来,漆黑修长的衣袍一如既往的低调又稳重,一如他的性格一般,令人安心。
“皇兄,突然造访,有何事?”
谢承泽起身招呼,谢守均望着他,抬脚缓慢踱步过去,“无事便不能来了?”
“那哪儿能呢~”谢承泽笑脸问道,“用膳了吗?或者再吃点?”
“特意空着肚子来的。”谢守均坐到书案旁,右臂轻搭在竖起的膝盖上,衬得劲硕的手臂与修长的大腿十分协调养眼。
他的视线落到谢承泽正在写的教材,沉若洪钟的嗓音淡淡道,“可打扰到你了?”
谢承泽刚想说不打扰,便听谢守均继续道,“那便打扰了。”
谢承泽:……
谢承泽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。
不知为何,每每待在谢守均身边,他总觉得心神与身体都很放松。
或许是因为谢守均此人十分直白真诚,不像谢瑾瑜那般耍心思,也不似谢子渺那般太过纯良反而让人不放心,且或许也有记忆的缘故,谢守均比他大四岁,虽常年征战沙场,但身上的杀气被收敛得很好,浑身沉稳内敛的气息反倒令人觉得安心,可以像兄长一样依赖和信任。
所以,谢承泽摸了摸脖颈,打算直接问谢守均那晚醉酒的事情。
仔细想想,那天早上,谢守均突然让他围围巾,想来便是已经看到了那痕迹,说不定,他是知道什么的。
谢承泽也只能问谢守均了,谢瑾瑜肯定不会老实回答,谢子渺估计睡得跟个二懵子一样,根本不知道这回事。
至于沈渊……
谢承泽捏了捏手指,他不好意思开口问,而且,如果沈渊真的知道,肯定会暗示让他离谁远一些,他不说,要么就是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。
要么……就是他自己。
所以,谢承泽只能问谢守均。
待用膳时,谢承泽直接开口,“大哥,有个事儿想问问你。”
谢守均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虽然自幼时分别后,和谢承泽仅仅相处了几个月,但谢守均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规律,谢承泽每每喊他大哥时,都会有不好意思开口的事相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