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月初。我记得那天我下工回到家特别累,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到你的微博推送,说本来开学很烦,但吃了一顿北门的烧烤,稍微又没那么烦了。”
“然后我就想,到底是多好吃呢?我也去尝尝吧?”希让慈说到这里,低头抚着她的脸轻笑,“然后我就买了第二天最早的那班车,去了你的学校。”
“唔,原来你早就吃过了……真的很好吃对不对?”
“我那时没有吃上。我是当天最早的车去,最晚的车回。估计因为是周末,我一直没有等到你下楼,在我快要离开去赶车的时候,你下来了。”
他哪是想吃什么烧烤,他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去找她的理由。
很神奇。
在决定去见她的过程里,肉体的疲累也瞬间一扫而空了。
他甚至一夜没有睡,意识始终亢奋着。
直到现在希让慈都记得当时见到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的时候,自己雀跃到指尖打颤的心情。
“我那时候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过你了。”他声音低低的,贴了贴她耳后细嫩的肌肤。
像睽违数年,终于替那年的自己把想念和爱意借由温热唇瓣讲述与她知晓。
戚林漪将头抬起,细细打量他好看的脸,“你是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的呢?”
知道她在哪所学校不稀奇,因为她记得自己发过录取通知书的照片。然而学校有那么多的教学楼,她自己并没有透露过这一点。
“你发过一张图,是从你阳台往外拍的雨景图,对面是一栋在建的体育馆,我跟着那个拍摄角度找到了你所在的宿舍楼。”
戚林漪记得那张照片,是一张live,在烟雨朦胧的四月里拍的。
“你那天在楼下等了多久?”
“我是中午十二点到的,晚上七点多一点点等到了你。”而他的车是八点的。
“如果我一直都没有下楼呢?你不是白来了吗?”
那时候高铁还没有通,从尤兰到吉阆高速来回需要近八个小时。
希让慈闻言亲了亲她脸。
“那也不要紧。因为从决定要去见你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开始感到幸福了。”
那是自从希安民去世后,他第一次重获快乐。
戚林漪知道他未竟的话。
她突然很庆幸自己那天下了楼——多数的周末她都不会踏出宿舍的大门。她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,曾成全了一个人的念想。
戚林漪突然挣扎着要起身。
“怎么了?要什么?”希让慈托着她后背问道。
“嗯,我要再打一个戒指。”
希让慈面上有些诧异,一半是因为她抽离的速度,一半是因为她竟然对手工有这么大的热忱。然而戚林漪接下来的动作,让他几乎愣在那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