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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9章

出差到现在，贺惟晏也有段时间没顾及医院工作。

他驱车回了崇仁，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，熄了火，安静在车里坐着，翻出烟盒跟打火机，垂眸点了支烟。

薄荷爆珠的凉意适合提神，烟雾升腾缭绕，他整个人后仰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，整个人透着些许疲倦。

张豫安早上没排班，中午才悠哉开车到达医院，刚下来，隐约看到贺惟晏坐在车里，于是抬脚朝着那头走过去，敲了下车窗。

玻璃缓缓落下，贺惟晏淡无表情地抬眼，骨节分明的手搭上窗沿，弹了弹烟灰，“有事？”

张豫安一段没看到他人，乍一见，这态度明显冷淡过了头。以他的了解，就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，八成心情不怎么着。

他打量了贺惟晏一阵，抬手挥了挥空气，“不是，你这到底抽了多少啊，车里都腌入味儿了。”

平时贺惟晏还挺注重车子保养，不管是车里还是身上，除了淡淡的香氛，几乎不会嗅到什么烟草味。

但这会儿，他车里明显一股子浓浓的烟草余韵，都几乎压过了车载香氛，这合着没抽个一整包，怕是都酝酿不出来。

贺惟晏没搭理他，摁灭烟头，打开了车顶天窗，“下午什么安排。”

“坐诊，没手术。你要不忙，可以帮我去重症盯着点儿。”

张豫安看他脱了里头的运动短袖，拽过副驾的运动包，从里头抽出件衬衣来，直接在车里换，一时有点好奇，“你这从哪儿来的，晚上没回家？”

贺惟晏自顾自换衣服，收拾妥当，扯过西装外套挂在臂弯，推门下车，“病患哪天做的手术，把重症病例发我。”

话题明显被他刻意绕过，加上这人极少在上班前没收拾形象，张豫安一猜，就知道昨晚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儿。

又瞅到那运动包和衣服上的logo，一眼认出，那是家24小时营业的会员健身房。

“你还有精力去健身？”张豫安跟上他脚步，和他并排走，“去了港城那么多天，回来有功夫健身也不着家，阮星辰没管你？”

贺惟晏脚步一顿，很快又目不斜视的往前走，语气寡淡，“分手了。”

“哦。”张豫安反应了两秒，意识到什么，表情瞬间夸张，“啊？分了？！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
贺惟晏没说话，张豫安想起他车里的烟味，一顿咋舌。

“难道就昨天？”他又问，“你提的？”

贺惟晏摁了电梯按钮，脸上没什么情绪，“她提的。在港城的时候就提了。”

张豫安倒是不明白中间这些天发生了什么，但想起之前阮星辰来那几趟，好像又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。

他靠在电梯壁里，抱着胳膊看着贺惟晏，叹了口气，“挺好的，反正也不会有结果，人家走了也好。倒是你自己，可别到时后悔了，来问我开后悔药吃。”

贺惟晏没理会他的玩笑，注视着闭合的电梯门，脸上看不出情绪。后来一路上，基本也都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