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块肉被剜了下来,掉落在黑红色的血迹上,苏幼宜死死扣住脚趾才没有叫出来。
接下来,戎狄士兵的技术越发成熟,一连剥下五六块皮肉。
越来越薄。
越来越疼。
除了肉体上的疼,还有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绝望,不知刑罚何时会结束,不知这种痛苦还要承受多久。
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时宸左右,行刑的人换了三波。
直至最后,苏幼宜左手臂已经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,血肉模糊,形状可怖。
苏幼宜脸色白的跟鬼一样,额头布满冷汗,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一般,虚弱的耷拉着,透露出一股死寂的味道。
但她从头到尾愣是没叫过一声!
手下看看手里的刀,又回头询问,“老大,还要继续吗?”
小头目见一无所获,苏幼宜的嘴紧得跟铁通一样,语气暴躁,“拿辣椒水来。”
他就不信拿不下苏幼宜!
难道真有人不怕死?
不一会儿,手下端了一小盆鲜红的辣椒水进来,“老大,灶上的辣椒都在这儿了。”
戎狄人在吃食上一向粗糙,不如大夏人精细,调料更是少。
就这点辣椒还是将所有陈年存货都搜刮出来了。
小头目不耐烦地挥手,示意他们过去,“省着点用,别一下子搞没了。”
“放心老大,我拿了个碗,一碗一碗地浇,浪费不了。”
苏幼宜看了眼红得似火的辣椒水,微微皱了皱眉,认命般地闭上眼睛。
当视觉关闭,听觉和感知都被无限放大。
苏幼宜只觉手臂上一湿,紧接着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。
瞬间将她的理智击溃!
神情恍惚间,苏幼宜仿佛看见了霍玄和李贽曾经在一起的画面。
青青草原上,他们肆意策马,切磋武艺,讨论治军治国,一起看太阳落山。
苏幼宜的嘴角勾起。
小头目气急败坏的站起来,“竟然还笑得出来!”
手下拍了拍苏幼宜的脸,发现他毫无反应,“老大,他晕过去了。”
“把他给我弄醒!进了地牢还以为是住客栈?”
如此反反复复,不分白天黑夜,苏幼宜在地牢遭受了四天非人的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