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红色喜袍的侯爷醉醺醺地来到梨春院,手中还捏着这支金簪。
他说这金簪是亡母遗物,要给他未来的妻子。
侯爷一面说着,一面将那支金簪簪在了盛知春纷乱的云鬓上,神色悲戚,眸中逐渐染上欲色。
她心中欣喜,又反手喂了侯爷一盅茶。
那一夜应该是荒唐又疯狂的。
她二人红烛帐暖抵死缠绵,侯爷像疯了一样发泄,直到东方既白。
那时她想,他应该是对她有些情意的吧。
可是那一夜后,侯爷便不常踏足梨春院,即便偶尔在后院遇见,也不会多分给盛知春一个眼神。
新婚夜的风光无两逐渐因为主君的态度慢慢变了滋味,盛知春的处境愈发艰难起来。
盛璃月记恨她新婚夜设计抢了自己的夫君,夫君迁怒她迁怒盛家,甚至不常到撷月阁来,即便来了,也是在外屋小睡,从不肯与她同榻。
因着这层缘故,盛璃月便使出主母大娘子的派头,日日叫盛知春请安伺候。
说来奇怪,自从盛知春被主母磋磨,侯爷来梨春院的次数反而更多了。
下人们都说,侯爷放着嫡女不爱反倒日日同庶女厮混,像是在用行动宣示自己对与盛家结亲这件事的不满。
听了这话,盛璃月更加嫉恨,当日就大发雷霆,发卖了几个说闲话的下人。
纸鸢偷偷瞧了回来告诉盛知春,那几个下人被打的浑身是血,抬出去的时候动都没动。
盛知春细白的手指绞紧了帕子,软声安慰纸鸢别害怕,下一秒便落入侯爷的怀里。
孩子就是那一夜才有的。
得到消息时,盛知春满眼欢喜地看向侯爷,可他神色淡淡的,只说了一句,“好生养着”,便再次离开了院子。
孩子并不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生下的,他一定是不开心的吧。盛知春想。
从那日起,盛知春便不再日日盼着能见到侯爷了。
奇怪的是,盛璃月在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,竟不再让她日日前往撷月阁听训,补品反倒如流水般送进了梨春院。
直到那日,虞小娘落水身亡的消息传进了勇毅侯府。
盛知春跌跌撞撞地由纸鸢扶着跑到撷月阁,想问问盛璃月这是不是真的。
她是后宅的人,根本出不去这偌大的侯府,可盛璃月是主母,自然是能出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