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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的是呢!”绿萼站在一旁小声附和着,“说有信件,到现在都没呈上来,怕不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‘信件’,都是这蹄子满口胡诌!”
秋菊身子一颤,再次俯在地上:“主君!奴婢从未有过半句虚言,若主君不信,大可以前去探查!”
盛瓴气得浑身发抖,抬手招过暮冬:“来人啊,你去秋荷斋,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要将那些信件给我找出来!”
暮冬正待要走出院门,却被院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。
“盛大人不必大费周章!东西和人,我都帮你带来了。”
众人闻言扭头朝院外瞧去,来人竟是消失了许久的朱雀。
她穿着秋荷斋女使的服制,手中却扯了一个人,仔细瞧去,竟然是二姑娘盛元柳!
薛小娘惊呼一声,扑到她跟前:“你,你放肆,你怎么敢!”
盛元柳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早就哭成泪人儿,口中却被帕子塞住,呜咽着听不真切。
朱雀横了她一眼,一把将她搡在地上,又将盛元柳掼在盛瓴面前,折返出门,将外面的云山和另一个小女使也拖了进来。
“盛大人要证据,这边是证据!”朱雀说完,将手中抱着的盒子丢在地上。
盒子并未锁紧,里面白花花的信件全部散露出来。
绿萼眼疾手快地抢了一张,握在手中读了起来:“夜夜长留半被,待君魂梦归来……啊!这是什么腌臜词句,还不快写丢了出去,省得污涂了郡主耳目!”
朱雀挑了挑眉,从地上捡起那些信件,递到盛瓴面前:“盛大人请过目。”
她一张张递过去:“这些信件并非是从六姑娘卧房中发现,反而是从二姑娘的院儿里搜出来的。不仅如此,这丫头鬼鬼祟祟藏在六姑娘卧房之中,被我抓了个正着。若不是今日我告假在家,想必六姑娘便教这些贼人冤死了!”
她横了云山和那小女使一眼,一把扯下她们三人口中塞着的帕子,后退了两步站到盛知春身侧。
盛元柳甫一得到放松,立刻呼喊着膝行到盛瓴面前,声泪俱下:“父亲救我,六妹妹,六妹妹竟然纵奴欺我,我实在不堪受辱,还请父亲大人为我做主!”
“还请主君为我家姑娘做主!六姑娘让这蹄子进了我们院子,还将这些腌臢东西丢到我们姑娘院子里,如今还要攀污我家姑娘!二姑娘命苦,竟遇上这等烂事!”云山口口声声为盛元柳申冤,看向盛知春时眼神中满是恶毒。
“郎君,柳儿生性良善,绝不会做此等龌蹉之事,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薛小娘也哭红了眼,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,依附在盛瓴身侧。
众人闹作一团,盛知春却望着眼前闹剧浅笑出声。
盛瓴愣了一瞬,率先反应过来发,举起手就要打在盛知春脸上:“孽障,你还敢笑,还不给我跪下!”
朱雀上前一步,架住盛瓴的手,将他甩到一旁。
盛瓴勃然大怒,正待发作,却被盛知春开口打断。
“父亲大人息怒,女儿自知从未做过此事,实在是百口莫辩,只想请父亲大人明鉴!”盛知春扬起头来看着盛瓴,腮边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。
她用帕子轻轻拭掉泪珠,旋即笑道:“父亲莫不是真的以为女儿会这般说吧?”
“如此兴师动众地跪了一地的人,竟也都是往女儿身上泼脏水。”她弯下腰来,抬手掐住朱雀带来的那个小女使的下巴,蛾眉微挑,“我见过你,那日二姐姐来我院中闹了一场,便是你在墙角听着了吧?”
她松开手,抚掌大笑起来:“二姐姐真是好算计。瞧着我攀上了郡主,便以为侯府早就认定了我,这么急匆匆地下手,似乎还有东西未准备齐全吧?让松果从我房内偷出带有字迹的信纸,又让这小丫头偷走我绣了一半的帕子,如今还口口声声我欺辱你!姐姐这么会唱,怎么不去南曲班子卖艺!”
盛元柳冷了脸,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:“你这贱人,竟敢拿我比作唱的,看我不撕了你!”
“姐姐莫急。”盛知春直起身子来,从朱雀手中接过另一方绣帕,递到盛瓴面前,“孟表哥说我曾给过他一方绣帕,上面还绣了我的名字。我倒是有些好奇,究竟得蠢到什么地步,才能在私相授受时将自己的名字留上?更何况,我每绣一副帕子,都会在角落里绣一朵小小的梨花,敢问孟表哥,你的那方帕子上,可有梨花啊?”
听闻此言,孟康连忙从地上捡起那方帕子,仔细看时,帕子上出了一个“春”字,果然找不到梨花。
他僵在原地,一时之间忘了反应。
向妈妈瞧见,立刻上前,劈手从他手中抢下帕子,两块帕子放在一起两相对比,果然瞧出了端倪。
孟康手中那方鸳鸯绣帕,雌鸟的头只绣了一半,剩下的针法便和之前的不同,甚至连绣线都略显粗糙了些。
方大娘子惊呼一声:“可不就是!看来六丫头没说错,当真是有人栽赃呢!”
眼下是两个小娘所出的庶女斗法,她若是稳住了,今日便可渔翁得利,不论谁赢,与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。
瞧着盛知春的样子似是十分笃定,若是借由她之手除掉薛小娘……
她强忍下笑意,瞧向盛知春时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温和。
盛元柳眼神闪了闪,仍旧态度强硬:“即便是帕子有问题,那那些书信呢?你安排女使将信件强塞进我院子里,又以下犯上将我绑来此处。上面的字迹同你的一般无二,你又待如何狡辩?”
“嗤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