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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雀冷着脸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红螺,一手将她提起来,丢进屋后的草丛之中。
干完这些,她拍了拍手,朝着琉璃阁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盛知春和纸鸢两人快步走到琉璃阁时,方大娘子刚刚用完晚膳。
今日散朝后,盛瓴特意传来消息,说是朝中同僚相邀,今夜便不回来用膳,方大娘子也乐得开了一回小厨房。
见盛知春后在院儿外,方大娘子本想让她候上一候,又顾及着荣华郡主,沉吟片刻便让向妈妈将人带了进来。
盛知春甫一进门,未等方大娘子说话,便先跪了下来。
她眼眶含泪,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儿,朝着方大娘子哭诉:“母亲救命!”
任方大娘子见多识广,也不曾见过这种场面。
她吓了一跳,连忙催着向妈妈将人扶起来:“春儿这是做什么,还不赶紧将六姑娘扶起来!”
向妈妈连忙上前搀扶,可盛知春却推拒着,仍旧跪在地上。
“求母亲救命,三姐姐和女儿的性命就全仰仗母亲了!”
若说盛知春的命是小事,那盛璃月的命对方大娘子来说,便是天大的事。
盛知春便是明白这一点,才先提起了盛璃月。
果然,一听此话,方大娘子愈发焦急起来:“你快些起来,不要着急,细细地说与我听!”
向妈妈又要去扶,盛知春这才借着力从地上爬起来,立在一旁神色哀戚。
“母亲救命,二姐姐要将三姐姐和我的性命置于不顾,她要毁了我们盛家的百年基业!适才女儿绣好了嫁衣,本想着让纸鸢带着新绣的嫁衣给二姐姐送去,叫她瞧了心里好受一些,谁知,却听见二姐姐竟然和看守的女使密谋在祠堂中自戕!”
她一面抽噎一面继续:“出嫁前自戕,这是摆明了不乐意这门婚事,那咱们盛氏一族的脸面便丢的一干二净,不但如此,女儿们今后就算议亲,也不会顺利。春儿不愿拖累父亲母亲,宁愿铰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,可三姐姐呢!三姐姐可才及笄啊!”
听见这话,方大娘子瞬间手脚冰凉,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
盛知春见状立刻添油加醋:“二姐姐本就做下丑事,坊间人人皆成盛家教女不严,这门婚事本就是为了补救。若是此事不成,今后谁还敢同盛府结交,父亲母亲的脸面又往哪儿放呢!”
“这个贱蹄子,竟然比她那贱人小娘还要难缠!当真要拖着我的月儿去死不成!”方大娘子恨得咬牙切齿,恨不能食肉寝皮。
她转头看向盛知春:“你既知道此事,为何不立刻禀报你父亲,反而先来找我?”
盛知春眨了眨眼睛,真切回道:“母亲是盛家主母,后宅之事本来就该请示母亲,哪里有逾矩越过母亲先禀报父亲的道理!女儿觉得兹事体大,若是不能善了,必定会影响三姐姐的前程,这才急急忙忙赶来禀报母亲,还望母亲救救三姐姐和女儿!”
方大娘子本是一心只想要赶到祠堂扇盛元柳几个巴掌,这会子听了盛知春的话,竟然心中生了几分欣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