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不。
今日盛府中门大开,门头悬挂了两只大红灯笼,门前还停着一顶花轿,自然是要嫁女儿。
可如此大的喜事,府内并未传出任何丝竹之声,反倒十分安静,不由得让来往的闲人好奇起来,纷纷驻足停留。
有好事者上前观看,却被看门的小厮赶了出来,只瞧见两个穿着喜服的身影在堂前经过,朝着门外走来。
本应是主君和主母出门相送,可只有两个新人自行出门,待上了花轿后,一行人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。
又过了良久,盛府的主君才站在门口相送宾客,主母更是连个面也没瞧见。
“这盛府好歹是大户人家,怎的嫁女儿此等大事却办的如此草率?”有人不知其中缘由,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“嗐,兄台有所不知!”另一人热心解释,“这盛府今日嫁的是家中的二姑娘,而这二姑娘所嫁之人呢,正是同自家亲妹有过婚约的孟家哥儿。当日翠屏山郡主所设的马球诗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,如今不大操大办也实属正常。”
“竟然还有此等轶事,当真让人开眼!”
“快别说了,盛家同勇毅侯府关系匪浅,小心叫人听见了,治你个传讹之罪!”
众人闻言唏嘘退去,盛府门前才再次平静下来。
盛瓴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前,又不得不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迎来送往。
好容易将那死丫头送出去,薛小娘又在后院儿闹个不停,只好让大娘子前去查看。
谁知他家方大娘子一去不返,只能让他一人迎送宾客,倒叫他一张老脸无处可放,明日上朝不知又要被那些同僚编排成什么样!
他眯起眼睛瞧着府内,心头怒火更盛。
见宾客已散,他怒气冲冲地转身走进府内便要吩咐关门,却被身后一人叫住。
“盛大人,恭喜。”
盛瓴强压着怒气回转过身来,却瞧见阶下站着那人竟是魏昭。
他愣了一瞬,旋即走下台阶应了声谢:“同喜同喜,某不知魏夫子今日前来,有失远迎!”
魏昭微笑颔首,将手上的贺礼递了过去:“这是魏某与顾侯的贺礼,小侯爷不能亲自前来道贺,便命我将礼数送到。理应早些到的,只是家中又些琐事耽搁了些,没误了吉时罢?”
听见这话,盛瓴颇有些尴尬。
他连忙让身后仆从接过魏昭手中的贺礼,微微眯起眼睛,脸上堆满笑意,顾左右而言他:“宾客已散,不过魏夫子左右无事,不若入府共饮一杯?”
这本是句客套话,谁知魏昭竟然点了点头:“刚巧,我带了这几日的课业,顺便一同交与六姑娘,免得落了课,回去也来不及补。”
说罢,他便笑着看向盛瓴,似乎在等着指引。
盛瓴从未料到此人竟如此听不出弦外之音,嘴角抽了抽,只好上前一步,将他引进府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