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鸢皱起眉头,似乎忘了什么话。
“放在什么?”盛知春忍不住催促道。
“是了!放在伴读上面!”
伴读?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新鲜词?
见盛知春一头雾水,纸鸢一面动手给她挽着发髻,一面绘声绘色地解释着。
“听说是昨儿个夜里,顾小侯爷府上那位荣华郡主突发奇想,想要开个什么诗社。顾小侯爷觉得郡主不通诗词,便连夜上书奏请官家,说是要在侯府旁边专门为郡主设立一个学堂,平日便在学堂里学一些诗词歌赋。郡主开始是不愿去的,可后来不知怎的,非要姑娘你去做她的伴读。顾小侯爷听了,一早便送了拜帖,这才有了伴读一事。”
盛知春两眼一黑,不由得深吸一口气。
可这厢气还未喘匀,纸鸢又说出另一个更加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。
“还有,顾小侯爷似乎对姑娘你十分上心,还特意从他房里挑了个女使过来,说是以后就是您的女使,护送您每日前去学堂伴读。”
盛知春猛地坐直了身子,一不留神便被纸鸢扯痛了头皮。
“呀,姑娘,您慢点儿!”纸鸢吓了一跳,连忙松了手,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。
盛知春顾不上许多,一把攥住纸鸢的手腕,带着丝希冀地问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纸鸢张了张嘴,抬手指向门口站的笔直的那人道:“就是她,顾小侯爷送来的女使。”
盛知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一个模样清秀皮肤却有些黝黑的小姑娘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,瞧这样子有些说不出的熟悉。
她嘴角抽了抽,抬手将小姑娘招过来:“你叫什么?”
小姑娘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:“回六姑娘,奴婢名叫朱雀。”
盛知春吓了一跳,有些头疼地瞧了瞧她,抬手示意纸鸢将她扶起来。
纸鸢皱着脸用力拉了两次,朱雀才反应过来,扬声道谢:“多谢六姑娘!”说罢,便又板着张脸站回了原处。
盛知春闭了闭眼,几乎咬碎一口银牙。
这顾景琰送了个女使过来,究竟是何目的,是怕他不去伴读他的好妹妹,特意找个人过来监视么?
她颇有些颓废地坐在铜镜前,任由纸鸢摆弄着自己,待到妆成,朱雀仍旧笔直地立在门口,一动不动。
瞧着她那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样子,倒像极了顾景琰身边的诸辛。
盛知春微微叹了口气,试探着问:“你可知道诸辛?”
朱雀认真地点了点头:“奴婢自小便是由诸大人悉心教导,六姑娘且放心,只要有奴婢在一日,便再不会有人敢欺辱于你!”
瞧着她握紧拳头的模样,盛知春忍不住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