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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侯身无长物,翁主又对这世间珍宝司空见惯,倒也没什么好东西来谢。”他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,突然想到些什么,旋即道,“今日听官家说,翁主似乎已经有了心上人,本侯不知是哪家公子如此有福气,竟能娶到翁主这般率真直爽的女子。待到翁主成婚之日,本侯和盛六姑娘定会为翁主献上一份大礼,以示谢意!”
听完这话,嘲瑰方才那点儿热情早就被冷水浇了个透顶。
她抬眸望向顾景琰,那人神色疏离,口口声声竟将他自己和盛知春绑在了一起,似乎早就认定他们两人定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,而她倒成了那个促成一切的“媒人”。
她张了张口,连半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顾景琰等了半晌也没见嘲瑰说话,自知方才自己的那番话她是听了进去,便又朝她行了个礼告辞:“如今天色已晚,宫门即将下钥,宫中早有训示,外男非诏不得留宿大内。既然翁主无事,那本侯便先行告辞了。”
他没等嘲瑰回答,直起身子便从朝着宫门外离去。
嘲瑰同自己的贴身女奴车晖留在原地,望着顾景琰远去的背影微微发愣。
车晖皱起眉头来,用鄯善话骂了几句,随后看向嘲瑰:“翁主不必为了这种男人伤心,我们鄯善的男儿不比他差,甚至还会比他更英勇善战!”
她骂了几句,见嘲瑰没说话,还欲张口再骂,却瞥见嘲瑰愈来愈差的脸色,只好闭了嘴。
嘲瑰垂眸看着青砖地面,双手紧紧捏成拳,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。
她一早便知道顾景琰心悦盛知春,却不知道他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庶女拒绝她这样身份高贵的翁主!
简直该死!
当日提醒他,只是为了在他面前能卖个好,往后对姐姐的计划也有所助益,谁知他竟然半分不领情面,甚至还拿什么心上人来羞辱她!
既然如此,嘲瑰冷哼一声,不论姐姐大事成与不成,这个男人,她要定了!
思量良久,她方才缓和了脸色,挑眉笑着望向车晖:“咱们也走罢!”
车晖愣了一瞬,并没想到嘲瑰竟然这么快便恢复如常,又不知道该去哪里,只好结结巴巴地问:“翁主想要去哪儿,是回淑仪娘娘宫中还是?”
“回官驿。”嘲瑰有些厌恶地回头望了一眼皇宫大内,“这样逼仄的地方,姐姐耐得住寂寞,我可不行!”
说罢,她甩手朝着宫外走去,车晖见状只好收了心绪,小跑着跟在她身后。
二人离了大内,朝着居住着外朝使臣的官驿走去。
……
八月十五中秋佳节,按照渝州城的习俗,各家未婚配的哥儿姐儿要在自家院儿中焚香祭拜月神,男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,女愿貌似嫦娥圆如皓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