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琰盯着角落里的火炮,手上愈发用力。
“嘶——”盛知春吸了口凉气,顾景琰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松了禁锢,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腕。
“抱歉,我……”顾景琰眼中带着几分歉意,话还没说完便被盛知春打断。
她唇边带着分笑意,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?”
顾景琰牵着她在一处石凳上坐下,张了张口,只挤出一个字:“等。”
“等?”盛知春微微蹙起眉头,难道要等外面的人把她们放出去不成?那岂不是太被动了。
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同顾景琰说时,却听见不远处的石壁传来两声轻微的响动。
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,纸鸢正一脸惊恐地半蹲着,似乎时刚刚从地上站起来。
她害怕极了,以为又是自己无意间触到了什么机关,连忙道:“我什么都没动!”
越诚当然知道,他连忙上前一步,将纸鸢拉到架子后面藏了起来,顾景琰也带着盛知春躲到了架子后面。
那几声异响过后,石壁突然动起来,恍然从外面传来清晰的交谈之声。
“瞧瞧,这便是咱们的底牌!”
这个声音有些熟悉,盛知春透过架子的缝隙瞧过去,从陵墓外面进来的一行人,为首的那几个都穿着黑色的兜帽,遮着脸,只能听清说话声,却看不清来人的样貌。
除了为首几人,剩下的一队人皆穿着相同的服侍,像是一队私兵或者仆从。
几人从陵墓外面走进来,竟径直朝着摆放火炮的架子旁走来。
走在前面的那人半张脸隐在兜帽之下,唇角抿成一条线,语气之中带着几丝嘲讽:“这便是你们准备好的工具?只有这些?”
盛知春猛地瞪大了眼睛,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尖细,并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,倒像是——阉人?
她仰起头来看向顾景琰,那人并没低头看她,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那些人的动静。
“自然不是!”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反驳,“不止这些,里面还放了桐油,足够将整个渝州城燃成人间炼狱!”
“嗤——”阉人冷笑一声,“主子可不想要一个人间炼狱!”
“你!”
眼瞧着两人就要争吵起来,两人身旁那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开口劝道:“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大计就在眼前,咱们万不可因这点小事起了龃龉,要为着小殿下的大事考虑!”
阉人冷哼一声,甩了甩衣袖,转身便要朝外走去:“除了这些东西,可还有旁的什么?总不能让我用这个去回主子的话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