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锋一转,抬手指了指盛知春:“盛家竟有如此美人,本侯居然不知。敢问这是哪位姑娘,芳龄几何,可曾及笄了?”
盛瓴瞥了一眼顾景琰的脸色,突然福至心灵,似乎领悟了他的意思,连忙赔着笑脸:“这是我家六丫头,平日里只会些女红,并不像她姐姐那般懂些诗词歌赋。哦,小女还未曾及笄,只比她姐姐晚了半年之久。”
“不错。”顾景琰含笑望着盛知春,只留下两个字,便将双手背在身后,离开客房。
众人立在原地愣了一瞬,盛瓴才连忙跟在顾景琰身后,忙着招待。
方大娘子也紧跟着上前,只是在路过盛知春时,上下打量了她一下,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:“不自量力的东西!”
盛府的小厮跟着自家主子离开客房,客房院中只剩下盛知春一个人。
她冷眼望着方大娘子离去的背影,默默拢了拢自己的衣袖。
月门处似乎闪过一个人影,只是天色太晚,瞧不清是谁。
第15章梦魇
及笄礼应该算得上圆满,尤其顾景琰走前丢下一句“盛家女儿果然人比花娇”,更是让盛瓴觉得自己今日应当是攀上了勇毅侯府。
只是不过,一切仿佛朝着和前世不同的方向进展着。
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使引诱盛知春前往宴席,再是盛元柳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更加让盛知春摸不清头脑的,就是顾景琰。
他和前世相比,仿佛变了一个人,不仅没有趁人之危,反倒为她解围,这实在让她想不通其中关窍。
不过好在她并没像前世那般破了身子罚跪祠堂,此刻还安安稳稳地躺在秋荷斋的卧床上。
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过复杂,盛知春翻来覆去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恍惚间,她似乎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,有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紧紧抱着她。
他浑身湿透,双目猩红,扭头看向旁边,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什么。
旁边燃起一地的火把,又围了好多人。
盛知春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对面那个极力辩解着什么的人究竟是谁,可是越用力越看不清楚。
她试探着往前够了一下,却瞬间掉见一个漆黑的洞中。
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,盛知春猛地睁开眼睛,刚巧对上纸鸢担忧的目光。
“姑娘,您可是又梦魇了?”纸鸢用帕子轻轻拭去盛知春额角的冷汗,担忧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