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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妈妈一面轻声安慰着,一面劝她要小声些免得惊动了盛璃月。
谁知这厢话音刚落,角落里便传来盛璃月的声音:“母亲不用担心,这门婚事,六丫头若要想嫁便嫁,我便让与她。”
方大娘子愣了一瞬,厉声喝止:“你又在说什么疯话,这里没你的事,还不快些回房间去!”
听闻此言,盛璃月非但未走,反倒上前一步,冷笑出声。
方大娘子从未见过自家女儿如此模样,竟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。
只见盛璃月慢行至她身前,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将她在桌前安顿好,旋即俯在她膝头轻声说着:“阿娘,咱们琉璃阁被虞小娘和盛知春那对贱人母女骗得有多惨!都道她是个软柿子,谁知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侯爷的岳母!眼瞅着就要越过阿娘你去了,阿娘难道不恨?”
一席话勾起方大娘子无数愁肠,只恨不得将虞小娘痛打一顿泄愤。
她皱起眉头,恶狠狠地说:“怎能不恨!你爹爹也是个不要脸的,竟然用这等事欺瞒我!只是苦了你了,我的儿,好好一门亲事,竟然叫那死丫头抢了先!”
“无妨的。”盛璃月仰起头来,一张小脸纯净又明媚,“这门亲事并不是她抢走的,而是我让着她。那侯府究竟如何,咱们谁也不知道,说不准她便活不下去呢!不过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:“这口恶气,自然是要好好出一出。那贱蹄子借着侯府的东风躲了出去,不是还留下个庙?阿娘若有不顺心的,还怕她也跑了不成?”
盛璃月状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阴毒的蛊惑。
方大娘子微微眯起眼眸,心思却借着她这番话活络起来。
此事木已成舟,若是当真要狸猫换太子,被发现了确然不好收场,说不准以方家的势力都护不住她和月儿。
若要当真让她认下此事,又像是吞了一口死苍蝇,又恶心又想吐。
不过,盛知春虽说嫁了,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她要向拿捏住盛知春,虞小娘正是一个好把柄。
想到此处,方大娘子忍不住赞赏地看了看盛璃月。
她本以为自己这个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,一定要为她安排好一切,谁知她竟然有如此心计,也算是能放心了。
她重新换上了然的笑容,轻轻抚着盛璃月的额顶,柔声道:“月儿说得对,若有不顺心,咱们在家里照样能处置了,也不必为了今日之事劳心耗神。”
盛璃月也微微笑着,乖巧地俯在方大娘子膝上,默默垂下眼帘,掩去一片戾色。
她盛知春既是这般想嫁,那她变成全了她,总有一天能让那贱人后悔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