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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向朱雀,开口吩咐着:“带上侯府的家丁,去找我那母亲要这丫头的身契,若是她还有老子娘在府上,连着家里人的身契一并要过来,然后送她们出府。”
“是,”朱雀应了一声,想了想,还是有些担忧地问着,“那大娘子接下来作何打算?庄子上不知情况如何,不若我们带人先去探了路,看到小娘安全无虞,您再过去也不迟。”
“不用。”盛知春冷声道,“纸鸢和我一同去,你不用担心,还有越诚在。”
朱雀张了张口,抬眼瞥见不远处的树梢,又看见盛知春面无表情的脸,只好点头应着:“是。还望大娘子以身子为重。”
“这你放心。”纸鸢守在一旁,连忙回道,“有我在身边,定不会让姑娘受半点儿委屈!”
朱雀点了点头,转身朝着正厅走去。
女使看着此景,朝盛知春接连磕了几个头,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。
盛知春背对着纸鸢站着,良久才转过身来,看向她,眼睛红红的,似乎方才哭过。
“姑娘。”纸鸢心疼地上前搀扶住她。
盛知春抬手附在纸鸢手背上,轻轻拍了拍,脸上挂着几丝微笑:“要会豺狼了,你可害怕?”
纸鸢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只要跟姑娘在一处,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不怕!”
“好姑娘!”盛知春握住她的手腕,朝前走去。
盛家的庄子离着城中的宅子有些远,盛知春一行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行了半日才赶到。
不知是多久没有打理,那处宅子破破烂烂,甚至屋顶都有些漏风。
门口两个家丁看守着,见有人前来,本是要转身逃跑,却被越诚所率的亲卫拿下扣在一旁。
盛知春由纸鸢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,见两人被合力制住,冷着脸上前两步在他们身前站定,开口问道:“是谁让你们在此处守着?”
两人对视一眼,皆闭口不言。
盛知春并不耐烦同他们纠缠,只转头看向越诚:“越大人,此二人便交于你了。”
越诚略一挑眉,应了一声:“夫人放心,属下定将他们审个明明白白!”
说罢,他带着亲卫拎着那两人朝屋后走去。
盛知春重新转过身来,抬脚跨进屋子。
屋门破破烂烂,勉强能遮住些北风,虞小娘便躺在正对着屋门的榻上,屋内四处堆着柴火和破烂的桌椅,就连她身上的被褥也是破破烂烂,到处都是窟窿。
甫一进屋,盛知春便闻到一股恶臭,仿佛什么东西放久了烂掉,而气味的来源正是虞小娘的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