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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正站在钟鼓楼的石级上。钟鼓楼位于长安城正中心,除了入夜上锁,平时皆有士兵把守,她每日听着晨钟暮鼓,还是第一次站在这里。
高处风烈,仿佛能吹走人的胆怯,苏达兴奋地拽着他往上走。直到爬上一层楼台上,徒手摸上那?一口冰凉的大铁钟,望着内里的鼓面,才终有实感。
苏达把怀中酒坛放到城墙上,开阔的视野让人心胸也跟着豁然宽广。
她望着满城的整齐排布,又错落有致的坊市。
长吸一口气,随着晚风又缓缓呼出,她说,“你看,我们家在最不起?眼就快要消失的城西尽头。”
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,还特意伸手去指,直接就指到了那?头的闪着点点火光的城墙。
自嘲道,“还是城墙更有存在感。”
满城灯火均被框在一个个小格子中,通衢广陌,还能看到金吾卫在巡逻。
苏达看了半响,思忖甚久,得出结论?:她还是想?住得近一些,至少是在现在这个位置能一眼望到的坊市。
不由得看向?身侧的郎君,翻出佩囊中的酒杯,双手举坛小心翼翼地倒满两杯。
先他一步拿起?一杯,视死如归地抿上一大口,都说酒壮怂人胆。
今晚不管是威逼利诱,软磨硬缠,还是连蒙带骗,就算无所不用其极,也要让苏时清心甘情?愿的认回?他的举人身份,老老实实地备战明年科举!
第48章酒色误人“乖。”
只轻轻开口?,便被灌了一嘴凉风。
“苏时清,我和阿耶救你那天,下了很大?的决心。”娇俏的声?音飘忽在?空中,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稳重认真。
苏达没去看他,又捧起酒杯抿上一小口?。
“苏时清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苏时清?”
“嗯。”
“苏时清!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嫌烦吗?现在?想?想?,你对我和阿耶吩咐的事,好像从不推辞。”她双手扶着冰凉又粗糙的灰色石墙,指尖犯了紧,捏出一段白色隔断。
她转过身,歪着脑袋,杏眼?中冒着盈光水雾,开口?便是梅香酒气。
“你说说,是为什么?”口?齿虽然清晰,睫羽眨眨,有着不同?以往的钝感?。
苏时清深深地看了她半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