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深觉自己贸然闯入实属失礼,他便打算赶紧离开,却被她叫住。
李妁将方才放在矮几上的香囊递了出去:“这是我亲自绣的,送你。”
贺兰辛不知是香囊上的香气,还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,萦绕在他鼻息中,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,讷讷道:“谢,谢谢。”
看着他呆子般的模样,李妁不由地抿唇轻笑。
想到自己是空手来的,贺兰辛面上浮现几分愧疚:“我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,下次,你喜欢什么,我下次给你带。”
“不用。”李妁浅笑道,“我喜欢贺兰哥哥,只要看到你就好了呀!”
贺兰辛的脸红得更加彻底,呆呆道:“莫,莫作玩笑。”
说完便逃似的飞身离开了,只余李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飞身离去的背影。
似乎是觉着这次空手来亏欠了她,贺兰辛便时常来给她送些小玩意儿,有时是一枚精致漂亮的簪子,有时是香喷喷的小吃,还有的时候是京中新出的花钿样式。
每次他从不逾矩,放在窗边与李妁说几句话便走。
后来叫李老军医知道了,真是又气又笑,让他以后别麻烦得翻墙了,老老实实走大门进来就行。
都已定下婚事了,见一面而已,哪用如此扭捏?
显得好像他这老头子多迂腐一般。
沈渊并不知段曦宁已经给他找好了贺兰辛这个师父,他只觉得自己喝药喝得有些麻木,快要尝不出别的味道了,总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带着药的苦涩。
他从未病重到如此地步,浑身没有一丝力气,骨头隐隐作痛,一咳五脏六腑都震得生疼,仿佛随时会碎裂一般。
幸而在秦老太医的调理下,他总算在约莫一月之后可以下地行走,不用总闷在内殿之中。
不久后,云京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。
沈渊自小生长在江南,还是第一次见漫天飞雪,真切看到了诗中所写的“白雪却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作飞花”的场景。
他稀奇得紧,坐在窗边一看便是一下午。
段景翊带人在他殿外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,圆圆滚滚的,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,憨态可掬,叫人见了便易心生欢喜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连下了几日才放晴,使得万物都裹上了一重白,盖住了世间喧嚣,天地都安静了下来,纯洁无瑕。
见他又坐在窗边发呆,刚送诊完脉的秦老太医出去之后再回来的空青笑着问:“公子,你又在这里看雪啊?”
空青想不明白这雪有什么好看的,值得沈渊一有空便在窗边张望。他看了十几年了,实在觉不出有何稀奇的。
沈渊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,眸中流露渴望:“我在想,见过了雪花飞舞,不知书中所写的踏雪寻梅又是怎样的。”
“踏雪寻梅?”空青若有所思,“九州池旁似乎是有一片梅林的,这会儿估计能见到梅花盛开。公子,您要是想看梅花,不如我去给您折两支回来摆在殿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