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女皇,不过如此。”沈鸿不屑轻嗤一句,又沉声问,“可探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?”
商陆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大块叠得整齐的白绢,双手奉上:“殿下,这是在公子书房中找到的,似乎是云京的舆图。”
沈鸿眼前一亮,忙接了过来:“当真?”
商陆肯定道:“是大桓女皇令公子画的,当时公子可是为此忙活了好久,应当错不了。这份是公子的草图,稍显粗糙了些,更好的那份被交给了女皇。”
听得此言,沈鸿面上的笑意霎时消失不见,换上了一抹凝重冷厉:“阿渊为大桓女皇画舆图?”
“是。”商陆见他脸色不好,小心地应了一声。
得到肯定的回答,沈鸿的脸阴得仿佛能滴水,几番变换之后,只寒声道:“罢了。”
“殿下。”商陆惴惴不安,几番斟酌才道,“奴婢家中小妹明年便到了及笄之时,殿下能否看在奴婢唯殿下马首是瞻的份儿上,销了小妹的贱籍,让她能寻个普通人家嫁了。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平安度日。”
沈鸿扫了他一眼,不由地想到了去岁刚送出去的一名侍女,面容似乎与他极为相似。
收下她的是世子妃的亲兄长,乃谯国桓氏的嫡长子。得了这般机缘,也算是她难得的福气。
思绪回转,沈鸿又换上了寻常所见温润如玉的面孔:“自然,尔既忠于孤,自是少不了好日子。”
傍晚,叶青锋匆匆进了宣政殿,如实将今日发生在怀远驿的事通通禀告给了段曦宁,末了询问:“陛下,可要让臣派人去将舆图取回来?”
段曦宁满不在乎地轻笑:“废图一张,取来做什么?”
叶青锋诧异:“陛下早有准备?”
段曦宁笑意愈深,坐姿慵懒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,反问:“朕看着那么好糊弄?”
想起今日沈渊的言行,叶青锋又猜测:“依沈公子之言来看,他可是发觉了什么?”
段曦宁挑眉道:“你出现在怀远驿外,他如何不会多想?”
叶青锋面色肃然,透着淡淡杀意:“是否要臣去将沈公子的侍从格杀,免得再生事端。”
“早上你不杀,现在放什么马后炮?”段曦宁调侃,“蝼蚁罢了,今日朕心情好,不杀生。”
叶青锋接着禀报道:“还有,沈世子今日接连拜访了朝中几位大人,约莫还未对撤军之事死心。”
“白日做梦!”段曦宁觉着有些无趣,靠在椅背上显出几分慵懒倦怠,“专门跑到云京来,还以为他能掀起什么风浪,竟不过如此,扫兴!”
自家陛下玩儿心有时候是真的大,叶青锋一时无言,便听她语带戏谑道:“他不给朕找事,那朕给他找点事。”
“吩咐伏虎傍晚时将宫中戒严。夜深之后一更天时,你以有外族女刺客行刺朕为由,搜查礼藩院与怀远驿,故意搞得声势浩大,借此将怀远驿所有年轻貌美的女子都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