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“哈!果然,你这张脸讨果真够讨女人欢心,天生就是做面首的料。”
这些话刺耳极了,一句句如利箭似的穿透沈渊的心,让他连连后退,忍无可忍地大吼:“别说了!”
见他如此,沈鸿只觉得痛快极了,连出逃失败的郁气都散去了许多:“我原以为,你去了大桓,还能接着帮我些大忙,让我能在大桓有颗钉子。没想到那女人更是掌控人心的高手,竟能让你死心塌地至此。没用的东西!”
沈渊拳头紧握,极力忍耐着,下意识地为段曦宁辩解:“兄长如此会玩弄人心,便以为旁人便同你一样吗?”
“还护了起来,看来这迷魂汤灌得不少啊。”沈鸿毫不客气地讥讽,“自古君王多薄幸,你以为她能多在乎你,做男宠还做上瘾了不成?”
沈渊冷哼一声反驳道:“无论她在乎我与否,她都是坦荡之人,绝非你这般汲汲营营表里不一之辈!”
沈鸿满是轻蔑:“粗鄙贱妇,倒是与你相配得很!”
“沈鸿!”沈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,满目猩红,“口蜜腹剑的伪君子,又有何资格轻贱他人!”
沈鸿先是一惊,随即错愕中夹杂着鄙夷道:“你习武了?”
沈渊并未回答,也不想听他说话,甩开他拂袖而去。
院子外,伏虎刚派人将这间院子围住,见他跑了出来,忙问:“小沈,去哪儿?回宫啊?”
“嗯。”他只点头应了一声,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,脸色是极为罕见的阴沉。
伏虎不放心,赶紧跟了上去:“天不早了,等会儿我派个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,多谢。”沈渊摇了摇头,走得愈发快,并不怎么想理人。
伏虎并没有跟上去,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是陪他兄长么?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?难道是吵架了?
他看着也不像能跟人吵起来的人啊!
沈渊径直出来,牵着自己的坐骑踏雪,漫无目的地在朱雀大街上走着,神思不属,极为恍惚。
空旷无人的大街让他愈发觉得孤寂得可怕。
漆黑的夜空像是凶兽张开的大口,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许久,他忽然自暴自弃地想,为何要告诉他这些?为何就不能接着哄骗他?
他只是希望有亲人关怀,哪怕是假的也好啊!
既然骗了他那么久,为何就不能骗他一辈子呢?
他宁愿到死都活在假象中,也不想面对这般狰狞不堪的事实。
有那么一瞬,他只觉得生无可恋,不如一了百了。
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?
以前觉着母后生养不易,他应当惜命,其实是他自作多情罢了,母后根本不想要他这孽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