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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她都挂好了,他总不能去她腰间扯下来。
段曦宁拨弄了两下腰间的平安符,问:“若无要事,不如同朕上九州池转转?”
平日里,理政之余,她最喜欢到九州池边散心,正好离得嫏嬛殿不远,平时少有人来往,是个清净散心的好去处。
沈渊自是欣然同意:“好。”
两人踏着夕阳,影子被拉的长长的,在远处被越拉越近,几乎要交汇在一处。
段曦宁迈着悠闲的步子,随口问:“今日去四门学如何?”
“学子并无顽劣之徒,同仁亦颇为有礼,很好。”谈起在学宫见闻,沈渊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,眼神较先前也坚定不少。
他一向除了读书练剑都没找到过什么正事干,平日里也无欲无求,今日去了四门学才忽然生出些雄心壮志。
为人师表,传道授业,桃李满园,是多少读书人的心愿,亦是他如今之愿。
他也想做一代名师,教出能为国为民的大才。
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若能达其一,则不枉此生。
段曦宁侧过身来,看他背着手一本正经的模样,调侃道:“这就有先生的样子了!”
沈渊被她说得有几分赧然,笑意深了几分,顺着她的话谦逊道:“我还差得远。”
段曦宁笑得豪爽:“朕等你以后做我大桓的万世师表。”
她总能对什么事都生出寻常人不会有的凌云之志,带动着旁人也豪气干云。
沈渊没有反驳,踌躇满志:“愿不负陛下宏愿。”
“上午臻宜来找朕。”段曦宁话锋一转,提起梁臻宜来的事,“你那日在太傅府上同她说什么了?惹得她专门跑进宫来哭。”
“我同她说,”沈渊未曾想到她会提及此事,神情顿了顿,似在思虑着什么,停住了脚步,转身盯着她的眼睛,踌躇许久,一字一句道,“说,我心有所属,自此终年,非卿不娶。”
他着重强调了“非卿不娶”几个字。
有那么一瞬间,周遭在他话音落下时变得极静,似乎连最聒噪的鸣虫都屏住了呼吸。
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们二人。
两人相视片刻,段曦宁率先打破了宁静,玩笑着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学会扯谎了?这坏毛病可不好啊!”
“我没有胡诌。”沈渊依旧一脸认真,“句句皆乃肺腑之言。”
段曦宁愕然,在这之前,她一直都觉得那话是骗梁臻宜的。
毕竟他从来了大桓就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,若真与什么女子过从甚密,不至于她会不知道。
好半晌,她才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问:“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