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
这几年,叶芷安对声音的敏感度大幅提升,仅从语调和音色,以及一些细小的尾音习惯,就能大致推断出一个人的年龄范围,且上下误差不超过五岁。
如果是之前反复听过的声音,再间隔一段时间听到,也能很快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,更何况是那些本身辨识度极高的嗓音。
不远处,飞蛾绕着灯柱打转,猛地扑进火光里。
她的眼泪又漫了上来。
“哪位?”对面因耐心不足导致语调更加急促,可即便如此,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,当真稀奇。
她记得没错的话,五年前的纪公子是从来不会去接陌生来电的。
在两只飞蛾接连阵亡后,叶芷安终于找回自己声音,只是没来得及开口,先听见对面的人用从未有过的紧张语气问:“昭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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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自家二哥在几天前的拍卖会上斥巨资拍下昭仪之星后,纪时愿特意来了趟且停,想要亲眼目睹传说中这稀世紫翡翠的真容。
纪浔也没同意也没拒绝,意味不明地问了句:“谁告诉你那玩意儿是我拍下的?”
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门,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圆领马海毛毛衣,看着柔软,还带有一种浮华之外的清朗,手感却异常扎人。
就跟他这个人一样——纪时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,面上笑盈盈地说:“虽然拍下这东西的是周家人,但谁不知道,周家那太子爷是除赵泽哥外,跟二哥你关系最好的人了,他目前又没有什么可以送礼的对象,恰好你俩拍卖会前一天还见了一面,要是我猜的没错,你们就是那时候商量好的。”
纪浔也眼皮不抬地反问:“他没有送礼的对象,我就有了?”
纪时愿实在没忍住,白他眼,“昭昭不是人啊?”
纪浔也没接话,继续给展昭梳理毛发。
纪时愿又说:“你不就是怕被二伯知道,才不敢用自己的名义拍下昭仪之星的吗?”
信誓旦旦的模样,看乐了纪浔也,“你这么会猜,怎么不猜猜你男人既然知道你中意这玩意,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拍下它,来讨你欢心?”
纪时愿大脑卡壳几秒,气到直跺脚,“现在在说你的事,你别打岔……要是你不给我看,回头我就去二伯那打小报告。”
说曹操曹操就到,纪书臣一身正装出现在且停,纪时愿轻轻叫了声:“二伯。”
纪书臣微微点头,“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