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医院住院处忽然拉起警报。
一巡房医生大喊,“别紧张,都在自己病房里待着,是负一层有人劫持了人质,想纵火,大家有秩序等待,医院的工作人员会尽快处理!”
负一层。
然然看到妈妈挤在人群里,发了疯一样扑向他。
宴父用力掐住小孩儿的脖子,动作粗鲁,煞气很重。
小然然心脏病复发,那么软绵绵一团,跟霜打的茄子一般,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小脑袋,呼吸断断续续。
他不哭,还努力的,很小声的说道:“妈妈不怕,然……然然勇……勇敢……”
孩子是知道死亡和危险的。
但同样的,他更担心最爱的妈妈会为了自己受伤。
“然然……不怕不怕,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“然然!”阮柠低吼的撕心裂肺。
宴父完全失控,拿着打火机,身后的车,油箱盖打开,“别过来,谁敢靠近一步,我马上跟这小野种同归于尽!”
“不要!你放了然然,我知道你是为了宴月亮才这么做的,我来,我来顶替我儿子,我死了,你女儿会更高兴!”
她自责的抓狂。
怎么都没料到,宴月亮居然会怂恿她的父亲,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!
宴父放声大笑,很疯癫,“阮柠,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,都被我女婿甩了,竟然还心甘情愿的给他生下孩子?你想干啥?想争厉家的财产吗?”
“我去,这什么情况?城渊,那不是……你岳父和……”
郑源话还没说完,身边就是一阵冷风过境。
等他再侧头,原本跟自己一起下车的厉城渊,早就不知去向,连个鬼影子都没了。
警察陆续到位。
一身穿制服的,站在车顶,拿着喇叭,公开警告,“马上释放人质,举手投降,你已经被包围了,投案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!”
红外线瞄准光点,密密匝匝的,贴了宴父一身。
阮柠配合警方,拖延时间,转移对方的注意力。
她深吸一口气,道:“然然不是我和厉城渊的儿子,那孩子,出生不到两岁就死了,死在芬兰,我没钱给他治病,死的时候,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,很惨,很惨!”
每一个字,都跟淬了剧毒的弯刀一般,生生割下心脏最深处,全部腐败的一片烂肉。
“听到这些,你和你女儿是不是应该欢呼了?然然是无辜的,而且他父亲是逊克的魏讯,那个家伙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恶魔,你惹了他,宴月亮也不得好死!”
阮柠半点没夸张。
她挽起袖口,扯掉丝巾,露出胳膊上,脖子上的伤口,已经在痊愈了,却仍叫人看的触目惊心。
“这就是证据,宴先生,我想,您大概不希望宴月亮也和我一样,怀着孕,也生不如死吧?”
然然嘴唇青紫,人已经昏迷。
宴父有些慌,眼神飘忽不定,人焦躁的在原地踏步。
阮柠等不及了,趁这个机会,她不要命的扑过去,死死锁住老头拿着打火机的手,用力撞向车身。
啊啊啊——
老头痛呼出声,作势就要报复性的把然然摔到墙上去。
她尖叫,“不要!然然!!!”
下一秒,一道伟岸的身躯,结结实实将飞到半空中的然然抱住,再一记旋风腿,把宴父踹出去半米远。
晕了!
警察们一拥而上,带走杀人未遂的罪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