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冷。
感觉整个世界的温度,都对她一个人屏蔽,阻拦。
她靠着电梯轿厢壁,转过身,一下一下,用额头撞击着玻璃镜面。
疼吧,再疼一点。
嘟嘟嘟——
电话接通,传来的,却是南岛静香的声音,“厉城宴不在,你哪位?”
原来,城宴哥已经把她的号码,从手机里删除了。
不然,若是还有备注,南岛静香是不会不知道她是谁的。
“喂?说话啊,什么人?骚扰电话吗?”
啪!一声,通讯中断。
阮柠觉得心口闷到快要爆炸。
她疯了一样,狂摁着最近楼层的数字键,低吼,“开门啊!开门,我要出去,放我出去……”
是体检病房的楼层。
冲出逼亾电梯的一瞬,几乎快要窒息的窘迫感,稍微缓解了一些。
人踉跄着,去了楼梯间,蹲着,手指僵硬颤抖,在包里乱七八糟的翻找着烟盒。
吸一口,吐一口白气。
尼古丁有镇定的作用,能让濒临崩溃的人,在悬崖边上,慢慢深呼吸。
防火门外,开了一条缝。
一装扮奢华的女人,戴着N95口罩,看不清面容,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,冷嗤,“厉城渊,你来做什么?我警告你,我跟那老东西可还没离婚呢,你一个小三的野种,还想登堂入室不成?”
“我来看看他。”
从阮柠那个角度看过去。
这男人,是第一次,居然那般赤裸裸的,表现出了卑微和隐忍。
他攥着拳,青筋暴凸,彰显着他此刻快要爆炸的负面情绪。
女人依旧咄咄逼人,“你看他?你以什么身份来看他?我儿子才是正经八百的法定继承人,厉城渊,哈!你想见他,也不是不可以,给我下跪,磕头。”
“什么?”
紧攥的拳头,松了松。
是耻辱后的,无可奈何……
“怎么?一克死自己亲妈的野种,我让你跪下来,给我磕头,那都是仁慈的,不然,马上给我滚!一个垃圾,我瞧着都觉得恶心。”
蓦的,阮柠都来不及为自己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