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看到江瑶眼眶湿热,他安抚的说一声,又勾勾她的手指,无奈的问着,“你别哭,你真哭了,谁带我去楼上处理啊。”
“……”
烧伤科今晚人很多,且收的都是比较严重的患者,几个医务人员在一边忙得不可开交。
两人在走廊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。
赵齐在里边给陈遇上药,听说这事整个人都气炸了,一边操作一边骂骂咧咧的:“哪个傻逼家属,这么狠,真能拿开水泼一个小姑娘,不行,我坚决要你们去告他,太过分了,不让他进去蹲一蹲我这气都不顺啊。”
江瑶紧张的看着他背上的那片肌肤,此刻已经红了一大片,伤口看起来很干燥,她没管赵齐的话,反而问:“很严重吗?”
赵齐一顿,挤着消毒水擦手,戾气收敛一些:“没有很严重,好在学长里头穿了一件很厚的衣服,加上我们医院白大褂布料比较能吸水,我看是一度烧伤,不碍事,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能好。”
江瑶悬着的心放下来,静静的等着赵齐给他做最后的处理。
看到陈遇眉头轻皱,她紧张的问:“很痛吗。”
“有一点。”他没强撑着,抓着她的掌尖轻轻磨了磨,开玩笑的样子说,“一时半会死不了。”
江瑶有被他的话无语到。
都什么时候了,他还能笑得*出来。
赵齐哈哈笑了两声,也开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:“没事的学长,这才哪到哪啊,等过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,灼烧感上来,那滋味真叫一个舒爽。哎对了,千万要注意卫生,别创面感染了,到时候得脓毒症,就真的离死——”
不远了。
“这话你其实可以不用说的。”江瑶觉得他俩真是神经大条,搁这笑起来了,她说,“这点烧伤不至于,你还是跟你们科室那些重症患者说去比较稳妥。”
“……”
你还挺懂的。
赵齐成功闭嘴。
处理完这事离开医院,已经一点多了,街道上安静得只有汽车经过时的鸣笛声,偶尔还能看见几家亮着灯。
江瑶一路上都低着头踢路边的小石头,没怎么说话。
陈遇有点受不住这冷漠的气氛,偏头看她:“江瑶,低着头做什么,你走路不看路的。”
被陈遇提醒,江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很久了。
她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。
发生一件事能记很久,赵齐说他只是穿得比较厚才没事,那会儿她还很庆幸现在是冬天。
她会想,如果是夏天的话,那后果是不是不堪设想。
她明明知道做再多的假设都没有用,事情已经发生了,只是她忍不住不去想。
半天之后,她认真的说:“这段时间,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陈遇唇角的笑容一滞,饶有兴趣的接话:“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事而半身不遂。”
“嗯,你不是废物。”江瑶听出他想表达的话,也认认真真的回着,“但你是个傻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