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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乏有好事者观望,却又发现客卿照常上朝,府邸也无甚异样,更无人欺他势弱。
这样有些时日下来,几乎所有人拿不准秦政的意思。
不知他是当真放弃了崇客卿,还是这只是他二人之间的小矛盾。
不知者包括常在秦政身边的蒙毅。
“水渠出了些问题。”蒙毅为秦政递上了一则消息。
听到水渠,秦政难免想起现今督办之人,却还是先问:“什么问题?”
蒙毅为他解释:“又是起战,又是筹备以后的战事,先前大王抽调来的人力,不得不又抽调走。”
“之后呢?”秦政一边听,一边摊开面前地图。
“人少了许多,原先计划的工程打乱,没来得及赶上工期,前几日一场大雨,一处快建成的支撑架被突涨的水流冲毁。”
蒙毅将上报此事的竹简放下,说出此事最大的难处:“现在那处坍塌,湿泥堆积,怕是会影响后续工程。”
秦政看着地图若有所思,最后问:“怎样解决?”
蒙毅道:“客卿说亲自去与郑国商议。”
这时候出问题,还要亲自去商议。
秦政觉得他在把自己当傻子。
“他去有什么用?”秦政首先就否决了这个提议。
他又不是水利师,这时候出城,谁知道他出去后还会不会回来。
他不能去,但此事不能不解决,秦政问:“郑国一人不能解决?”
这就是关节所在,蒙毅无奈道:“郑国说等与他商议过后再行事。”
秦政哼笑一声。
看来是早就计划好。
“他怎么不自己过来说此事?”秦政问。
蒙毅:“……”
要是客卿愿意自己来,他也就不必在这当近乎是传话者的角色。
他总不能说是客卿不想见大王。
于是道:“或许是怕大王再度动怒。”
“他才不会怕。”秦政又是一声轻笑,他的目光转而在眼前地图上扫动,似乎在挑选着目标。
“既然这样想走,”秦政道:“看来这个官职他也不甚在意。”
“从前想过他要身居高位,现在看来,又不是如此。”
秦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:“他到底想做什么?”
蒙毅默然在一旁。
秦政见他不答,微微侧头看他。
蒙毅从不过于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事,也从不会过问他的私事,更不会随意去外说道什么。
平日话中意思都懂,行事也少有错漏。
总之,让人极度省心。
也就是说,此事他想寻个人说,蒙毅最为合适。
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蒙毅拉来面对他二人的问题,问他:“上卿觉得呢?”
蒙毅抬眼看他,默了片刻,随后带着些无奈道:“大王都不清楚,臣又如何知道?”
秦政又问:“你知道寡人为何要对他这样起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