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政看他一眼,知道他是真切地担忧,与他道:“寡人哪一次行事莽撞而未有分寸?”
听到此,蒙毅这才放下心来,领命过后,就与他请辞。
他下去后,秦政召来那日守着嬴政的亲卫,问道:“他的那只玉龙,是从何而来?”
忙着处理他事,关于他脱出的真相,秦政此时才得出空来去解开。
亲卫对于在此事上隐瞒本就心虚,听他问起,当然是与他尽数道来。
秦政听完,感慨一阵他当真很会利用人心,随即道:“去盘问那日洒扫的宫人。”
亲卫亦领命,正要下去时,秦政却叫住了他,道:“那几日谁与这些宫人有私联,亦要查探。”
能这样完美地实行这个计划,秦政有种直觉,这是嬴政早已有的布局。
早到就算他当初真的将他囚禁宫中,以他埋下的这一步棋,他照样能在桎梏之下脱逃。
而以近年来他对他的盯控,至少一两年内,嬴政绝不可能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与宫人有所联系。
那该是什么时候?
秦政再度握笔。
无论是什么时候,嬴政如今都属于他,也就无所谓他从前做了什么。
唯有这一点确信就好。
他这边释怀,那边蒙毅心中却压着诸多事宜,从秦政殿上出去,却也未有即刻出宫去。
在打听到扶苏如今被关在何处后,他径直去了那边。
他入此处,并未有人拦他。
倒是在屋中静坐,读着竹简的扶苏很是诧异。
见他进屋来,扶苏放了手中书简,想起身去迎他。
蒙毅却示意他不必起身,在他面前坐下,其后看他一会,与他道:“当时一派乱象,你出现在场上时,我与兄长都有看到。”
说的怕是昨日晚上他赶到宫中却又被带走之事。
扶苏有些不明白他以这话开场的意思,一时未有答话,静等着他说下去。
蒙毅于是继续,道:“你与客卿的关系,我二人都知晓。”
这话一出,扶苏就知晓他到底想说何事。
估计是觉作为崇苏的父皇叛走,连带着他定然也脱不去干系。
他浅笑一番,接话道:“上卿这样晚入宫,必定不是独独为我来。”
他问道:“若是已然见过大王,大王可有与上卿说过其中玄机?”
蒙毅轻点了头。
扶苏于是道:“既是如此,客卿与我所行,应当不必再过多解释?”
既然都得到了秦政的认可,那么对于他的盘问,蒙毅也未有必要再继续。
可蒙毅显然是未有对他二人放心,却也未有直接说怀疑,而是道:“在我心中,大王与秦国总是第一位的。”
扶苏微微愣了一下。
继而又听他道:“无论你与客卿在做何事,只消于秦国不利,就是再深厚的情分,我与兄长都不会顾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