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簪子在阳光的映照下,宛如流淌的火焰,瞬间将季瑄灵手中的步摇比了下去。
季瑄灵见此,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,死死地盯着季婉灵。
她又转身扑进成氏怀里,撒娇道:
“娘,云止与我情深似海,他亲口说今生只爱我一人,绝不纳妾,生生世世与我相伴。”
边说边挑衅地朝季婉灵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,那眼神好似一把利刃,想要刺伤季婉灵的心。
季婉灵心中冷笑。
上辈子他亦是这般甜言蜜语,向自己承诺。
可最终还不是因嫌弃自己商户出身,如一片落叶般飘向宁康郡主,沦为她的面首。
那些誓言都化作了泡影。
这时,季瑄灵的姨表妹忍不住轻声嘀咕道:
“大表姐这步摇虽好,可二表姐的簪子也甚是精巧呢。”
季瑄灵的姨妈赶忙呵斥道:
“你懂什么,这御赐之物岂是能随意比较的,休要胡言!”
表妹委屈地嘟起嘴,不再言语。
季瑄灵的舅妈则假笑着打圆场:
“好了好了,都是自家姐妹,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伤了和气。”
“瑄灵啊,你且说说在婆家过得可还顺心?”
季瑄灵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,说道:
“舅妈,夫君对我自是极好的,婆母也还算和善。”
而一旁的婶婶却酸溜溜地说:
“哎呦,二丫头虽说是去做妾,可这嫁妆如此丰厚,莫不是那侯府公子被迷了心智。”
季婉灵听了,也不生气,只是淡淡地说:“婶婶说笑了,这都是长辈们的疼爱与怜惜。”
季婉灵目露不屑,“不过表面看着风光罢了,终究是给人做小的命。”
季婉灵轻启朱唇,缓缓说道:“婉儿既是妾室,家中长辈自然对我不甚严格。”
“听侯爷说,老夫人许我不用晨昏定省,婉儿也乐得自在。”
她微微垂首,看似谦逊,实则句句刺在季瑄灵的心尖。
季瑄灵心中妒火狂燃,一下子就想起了钟老夫人那张刻薄的嘴脸。
进门那日,她便被钟夫人唤至堂前立规矩。
钟夫人端坐于上,目光如炬,将各种繁文缛节一一细数,稍有差池,便是严厉呵斥。
她是季莘和成氏的掌上明珠,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