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婉灵悠悠转醒,慵懒地睁开双眸,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了进来。
她这才惊觉,又是在这晌午时分才醒来呀。
她只觉浑身像是被人拆开又胡乱拼凑起来一般,酸痛不已。
蔺宸渊这个狗男人!
她微微转头,环顾四周,入目的是那张黄花梨的月洞床,精致的雕花彰显着不凡的工艺,床帏是上好的云锦所制,触手柔软顺滑,上面绣着的精美图案更是栩栩如生。
这里便是知语水榭了,是蔺宸渊特意为她在侯府开辟出来的一方“爱巢”,处处都透着精心布置的痕迹。
可此刻的季婉灵却没什么心思去欣赏这满室的奢华。
回想起回到京城已经整整两天了,那两天前在船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。
当时她满心忧虑,就怕蔺宸渊会再次遭遇上一世的危险。
好在,蔺宸渊终究还是信了她那个离奇的梦,当机立断改了行程,一行人秘密从陆路辗转回到了京城。
当蔺宸渊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朝堂之上时,那小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。
精心谋划的一场棋局,眼看着就要成功了,却被对方来了个出其不意的破局。
满心的算计都落了空,能不气嘛。
而季婉灵呢,也总算是风风光光地被八抬大轿抬进了侯府。
那场面,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城。
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位深得侯爷宠爱的女子,轿子所经之处,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,大家都想瞧瞧这能让冷面侯爷如此倾心的到底是怎样的佳人。
小皇帝得知这消息后,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一点。
原来蔺宸渊也不过是个沉迷女色之人,如此一来,便觉得他不足为惧了。
之前对蔺宸渊的猜忌也能就此放下。
这样的人好对付多了。
可这事儿却把宁康郡主给嫉妒得快要发疯了。
她在自己的郡主府里大发雷霆,摔了各种珍玩摆件,整个郡主府被她砸得一片狼藉。
下人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。
季婉灵被安排住在这知语水榭,而且还被特许不用向侯府的老太太请安。
可季婉灵心里清楚,自己虽然得蔺宸渊的宠爱,可这侯府里的规矩终究是不能随意破的呀。
要不是这两天被蔺宸渊缠着,脱不开身,她早就该去拜见府里的那些长辈们了。
哪能一直拖到现在呢。
正想着呢,张嬷嬷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。
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,托盘上放着一碗药,热气腾腾的,袅袅的白气升腾而起,在空气中缓缓飘散。
季婉灵抬眸看向她,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:“哟,张嬷嬷,这又是什么药啊?”
张嬷嬷想起上次的事儿,心里就忍不住打怵。
上次就是她按照规矩,给季婉灵喝了那避子汤,结果被蔺宸渊知晓后,狠狠惩罚了一番。
那苦头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,如今可不敢再得罪这位侧夫人了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