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坎布拉尔连血喷溅到眼睛里都没擦一下,恶狠狠道:“谁再有轻忽,就是这个下场。”
……
战事焦灼起来,后援线的收紧让强攻的前线逐渐感到吃力和力不从心。
在第三波强攻失败,攀城的士兵尽是被石灰粉迷了眼嘶吼着跌下攀城梯时,狼王侧卫终于还是忍不住道:“王,这样下去不仅毫无意义,反而会挫伤我方士气。”
坎布拉尔骑在马上盯着高高的城墙,好一会儿终于咬牙切齿满是不甘地吼了一声:“全军撤退。”
军潮退去,流矢渐停,城墙上神经紧绷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邱莹攥着的手倏然松开,头盔下的额角早布满了汗珠。
好在幸不辱命。
确定十三部落已经撤兵并没杀个回马枪后她才撤下了其他的士兵,就留了两队人马轮流放哨警惕随时可能杀回来的十三部落人马。
偏厅里,萧子衿身上的银甲已经卸下,露出肿胀的左肩。
军医拎着药箱在桌上放下,仔细看了看他的肩膀,又上手动了动,萧子衿疼得脸色发白,后背的衣服都因为冷汗贴在了背脊上。
“骨裂了。”军医叹气,“若是不想留后遗症王爷你小半年里最好都别用这只手。”
然而他也清楚如今的战况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却谈何容易,十三部落就在穗州城外虎视眈眈,刚丢了荆州,如今穗州也是朝不保夕,去哪找功夫给萧子衿休养生息。
“我先给王爷你把骨头固定好,也打个石膏。”
萧子衿一抬右手示意他不用:“不必了,固定着不大方便活动,你去看看其他受伤的将士。”
刚进来的邱莹听到这话柳眉倒竖:“王爷你疼糊涂了?”
季远之也不赞同地挂下了脸,语气一沉:“阿楠。”
夹在中间难做人的军医:“……”
他其实也有些生气萧子衿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儿——当医者的多少都有一颗仁心,最怕碰到萧子衿这种油盐不进的患者。
可他也知道对方身上担子确实重,要考虑的确实比他多。
萧子衿坚持地一摆手,示意他下去不用听邱莹的,又握住了季远之的手,虽然什么也没说却让季远之安静了下来。
军医不情不愿地收拾药箱,走之前从药箱里拿了个麻沸散出来。
“若是实在疼痛难忍,王爷你就吃点,至少……多少能好过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