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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他们一个两个的简直都没法说通,容归气得眼冒金星,感觉自己像座要喷火的火山。
“上年年初萧子衿提出的商道通行你们一个个的非说有诈,那会儿谁想到了今年的羊瘟?我去求了元国大夫的药方回来了,也非说有诈,那会儿想到如今了吗?!”
这下别说是坎布拉尔,连随从的表情都是一变。他飞快睨了狼王座上的坎布拉尔一眼,就见对方脸色阴沉沉的,厚厚的嘴唇都明显往下拉了。
坎布拉尔把厚厚一整卷的军策往容归身前一摔,“啪”地一声,他沉下声音:“元国人素来狡诈,族中长老们多思多虑还有错了?只要最后能让其他族人过上好日子,如今短时间的一部分牺牲怎么了?到底我是狼王还是你是狼王?卓也我看你是元国呆久了都忘了我们十三部落的规矩了吧?”
容归本来就心里有气,这会儿也拉下了脸。
仓促几个月的时间里,他还没从故友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,又因为立场不得不和多年旧友一刀两断。好不容易回了部落,又听闻了大哥东犯邻国的事情,屁股都没坐热乎就焦头烂额地往这边跑来劝一劝。
即便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,难道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吗?
容归当年南下元国,为的就是学习元国的东西带回部落,以图减少两族差异,最好能和谐共处。
部落中许多长老不同意,唯独他同母异父的大哥赞成了他的做法,他原先一直以为对方是和自己一个立场的。
容归抬脚就把被摔在了他脚侧的军策给踢开了:“你是狼王不假,但我们有同个母亲,你有错我就得同你说。”
坎布拉尔小桌上的水壶一摔:“下去!”
女侍急得满头大汗,伸手就去扯容归的衣袖,硬拉着还非要犟嘴十个来回的容归下去了。
容归一个头两个大:“卓玛,你拉我干嘛?”
女侍一拍他的后脑勺:“大公,那可是狼王,是你可以教训的吗?”
“可他也是我阿吾(哥哥)。”
女侍道:“那也是先是狼王,再是你阿吾。”
……
同一时刻的穗州,城外战火纷飞,城内校场里躺满了受了伤不得不被拖下了战场的士兵。有些年纪挺大,看着已经四十多两鬓都染上了霜白,有些年纪还小,正是十几岁的大好年华,如今却断了腿,伤了手,躺在白布上哀叫着。
这场战役仓促又突然,压力也大,萧子衿没交给邱莹,自己带伤去了前线,留下了邱莹带着新来的秦筝安顿后方伤员。
两人从伤兵营里穿过,听见前方闹哄哄的,军医正站在一个临时床位旁边,又急又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