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彻回道:“来了。”
许若感觉这个称呼应该是很近的朋友,心里顿了一秒,才接话:“你去?忙吧。”
陈星彻说“好”,匆匆挂了电话。
“和谁打?电话呢。”
门外的棕榈树下,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跑车,靠在车门外的女?人?指间一根细烟,一件YSL的黑色的吊带裙,长发?酒红色,呈波浪卷抖落在腰际,眼?妆很淡,唇妆却浓,大红色的嘴唇妖冶迷人?,喷云吐雾间简直勾魂摄魄。
陈星彻瞥她一眼?,懒懒走向?车身另一边:“Mygirlfriend。”
女?生的视线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,闻言嗤了一声?:“你女?朋友不是我吗。”
陈星彻开?车门,大剌剌坐在副驾上,看她一眼?说:“少来,你就一司机。”
“你朋友以前不成天嚷嚷咱俩是一对吗?”女?生抽完最后一口?烟,走上前几步,弯腰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。
陈星彻懒得回她这句揶揄。
两个人?的爷爷是战友,所?以他俩从出生起就认识,翟礼俐没出国之前常常随她爷爷来陈星彻爷爷家里小住,陈星彻就带她到处玩。为此,朋友们没少开?他俩玩笑?,开?始的时候他们还解释,久而久之都懒得解释了,不过好在这几年她在国外,闲话渐渐少了。
陈星彻把话题扯到正事上:“Felix等着呢,别磨蹭。”
Felix是在主流电影节上拿过奖的著名纪录片导演,来见他,是陈星彻这次急飞英国的唯一理由。
而翟礼俐是给陈星彻牵线搭桥的那?个人?。
她这几年混迹时尚圈,认识不少名人?,和Felix相识的过程有点绕——Felix是她朋友的朋友的叔叔。
翟礼俐走过来坐上车,伸手就抡了陈星彻一巴掌:“不是你和媳妇儿卿卿我我磨蹭的时候了,老娘就丢个烟头,把你急的。”
陈星彻胳膊上一个红手印,他揉了下,低骂一声?:“嘶,你有毒吧。”
翟礼俐一瞧陈星彻这脸色就知道他有点上脾气?了。
陈星彻不像赵杭,嬉笑?怒骂怎么都行,有时候反倒真是有点少爷脾气?,是个需要被供着的主。
她刚才打?他一下已经是在太岁头上动土,要不是手上有Felix这张王牌,这位爷铁定下车就走,她好歹算是赚了个大便宜,倒也满足了。
消停下来,驱车赶往目的地。
这日天朗气?清,日暮将晚,风吹拂着长发?,翟礼俐逐渐放松下来,随口?找了个话题问:“你什么时候对纪录片感兴趣了?”
“一直。”
“那?你想拍什么。”
陈星彻没说话。
翟礼俐想了想道:“鹰击长空?台风过境?还是非洲动物大迁徙?”
陈星彻先是面无表情,几秒后,脸上忽然浮上一抹闲散的笑?。
他说:“都不是。”转头看向?翟礼俐,金色的阳光照耀着他俊朗的脸庞,目光里好似有碎光沉浮。
饶是看了这张脸十几年,都有些倦了的翟礼俐,在这一刻都被他猝不及防帅到,心跳像被偷袭了,就这么空了一秒。
然后她一怔。
因为陈星彻接下来的话,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锣鼓在耳边敲一下。
他说:“我想拍红烧肉,烤地瓜,老大爷怒炸爆米花。”
“……”
许若很快开?学。
也是那?时她才知道,陈星彻之所?以会回国找她,完全是被李岁这个小腹黑给算计了。
她表面埋怨,心里却甜丝丝的。
国庆假后才开?始正式上课,大学的一切事宜才正式步入正轨,而开?学一周后,她参加的电影社组织了一次全体大会。
电影社一共二十人?,算是除舞蹈社等几个大型社团外人?数最多的组织。
许若当天下课后一直在剪视频,她第一次剪辑,很生疏,一认真起来就忘记时间,直到李岁提醒一句,她才想起要开?会的事情,换了双鞋就往开?会的阶梯教?室赶。
因为对学校不是很熟,七拐八绕的,最后才发?现那?间教?室就在上午上课的隔壁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