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她仍在提点崔珏。
崔司马谋反之心人尽皆知,她拗不过崔燕染,但崔珏或许能够策反一二。
若他真的如昨日所说那般心悦她,那么为了陛下根基,加以诱惑,也不是不行。。。。。。
不知想到什么,萧茹瑾眼睛一眨,再次看向崔珏时溢出几分水波迷离。
她唤他的表字:
“宁玉,其实我——”
没说完,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传来,盛亓披着厚厚的狐毛大氅登船。
陆辰跟在他身后,怨毒地眼神望着萧茹瑾,像是看见了什么捉奸在床的负心人。
萧茹瑾欲盖弥彰后退一步,像是撇清关系,转过头语气古怪询问:“王爷穿得是什么。”
盛亓面色白里透红、虚弱至极:“咳咳,是曾经本王在边塞猎得黑狐王,太后可是喜欢?陆辰,取下来送给太后娘娘。”
“不必。”
萧茹瑾拢了拢身上的轻纱襦裙,颇为深意的应和,“七月流火,纵然夏日要过去了,天气转凉,倒也不至于现在披上冬装。”
盛亓倒也不害臊,淡然叹口气:“本王体弱身虚,让娘娘见笑。”
大漓第一的将士这般说自己,谁会相信?
萧茹瑾知道他就是故意的,拈酸吃醋懒得搭理,自然而然转移话题。
“既然冥昭王也到了,瑞庆王人在何处?”
回答的是一边伺候的小厮:“娘娘,我们主人说了,昨日芙媞夫人失了大礼,弄脏了娘娘的衣裳,今日他要多多筹备,还给娘娘厚情。”
“厚情?”
萧茹瑾挑眉,不大相信。
计划一环扣一环,如此精妙,她真怕是惊吓、而并非谢礼。
如果今日不是盛亓要来,她断然会拒绝游船的,但幸好,这男人在。
萧茹瑾不得不承认,在她身边空无一人时,盛亓是她唯一能信任依靠的对象。
盛亓似乎也明白了小厮话中含义,不耐蹙眉。
下意识走前一步,宽厚大氅掩住萧茹瑾,递给陆辰一个眼神。
陆辰会意,忙愠怒训斥:
“小小藩王,能准备什么谢礼?无须繁文缛节,你只叫瑞庆王快些出来!”
小厮乖顺回是:“王爷、太后娘娘、崔太师,长夜漫漫,今日既要在船上住一晚,见我家主子不急。大可先回主人准备的厢房,先行休憩。”
人都这么说了,萧茹瑾只得回房等着。
没等多久,盛亓翻窗进入,吓了她一大跳。
“你又做什——”
“嘘。”
男人面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,但双眸仍旧沉静如潭。
当他伸手捂住萧茹瑾嘴唇时,她能感到盛亓肌肤诡异得烫。
萧茹瑾一惊,以为男人的病愈发严重,急切开口:“难不成我上回给你的药没有吃?盛景淮,你——”
“阿瑾,我中药了。”
盛亓嗓音低哑,珠宝般的眼眸亮得奇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