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国崇对这个儿子没报多少希望,让他在宫中当个太仆的闲职。
但正因如此,萧昶生性淳良、心思单纯,是个好人。
萧茹瑾并不讨厌这位同胞兄长,勾起嘴唇,话语有欣喜:“许久没见到阿兄了,上回回家也没有多说几句话,心中急着同父亲商量要事。”
“这有什么,能见阿瑾一面我就当满足。”
萧昶不在意摆摆手,说完发现又忘记尊称了,连忙改口:“呃、臣是说,许久没见太后娘娘,多有想念。”
看着少时最厌恶读书识字的兄长绞尽脑汁作出文绉绉的派头,萧茹瑾好笑。
被盛亓耽误影响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“兄长莫怕,又没有旁人,这般讲究君臣之礼作何?”
“今日来得巧,你喜欢骑射,不如也来参与比试?”
“好啊!我正觉得冬日惫怠,浑身都要长霉了,想松动松动筋骨!”
萧昶很是开心,看了看四周又问,“阿、娘娘,听说举办射宴的事是冥昭王的主意,这是不是意味着盛亓也要来参赛?”
男人眼睛很亮,在冬日雪白的景色中泛着光,萧茹瑾无奈摇头。
“哀家不知晓。”
她都忘了,在大漓但凡武臣,没有不敬佩盛亓的,萧昶也是。
从盛亓十三岁去边关打赢第一场胜仗之时,就成了萧昶的憧憬对象。
身为萧家人去对一个蛮族混血五体投地,差点没萧国崇气晕过去。
听萧茹瑾这话萧昶就跟一条毛绒绒的藏獒似的,垂下身后摇曳的大尾巴:“你都不知晓?那今日的赛事怎么比拼?”
这事儿萧茹瑾也想知道。
她回头看了眼轻风,被太医包扎以后他能走路了,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,配上宽大的竹青色长袍,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去。
一行人到了御花园,便听有太监在介绍比试规则:
“射宴分为三分,其一、每个参赛的选手骑上西翀进贡的良马驹百里穿杨,谁能射得最准,奖赏头筹。”
“其二,选手两两分组,一人手拿姬疆国进贡的瓜果、另一人射箭,从瓜果摆放的位置、大小积分,谁的分数最高,谁奖赏头筹。”
“之后其三。。。。。。王爷有命,前两局胜者角逐出以后,才能角逐第三局。”
萧茹瑾听见太监宣言的规矩,心头不由一跳。
表面上看着就是普通的骑射比试,没什么特殊,各国军中应该都玩过不少类似的游戏。
但仔细揣摩,又觉得一句一步都藏匿着杀机。
盛亓为了公平公正,命每人使用的都是几斤重的玄铁箭矢。
这类箭矢跟领兵打仗唯一的区别是箭头没有被抛光打磨,不至于中箭立刻毙命。
但真想杀人,单拿这类钝器打砸,也是足够的。
更别提百里之外破空而来,只要在场人谁有盛亓一般的内力。
别说用没开刃的箭头、用一片花叶,也能杀人于无形。
萧茹瑾紧张,领着盛子恒跑得远远的。
萧昶激动参赛、盼着跟倾慕对象能交手几招。
轻风竟然也参加了,他身上有伤,萧茹瑾本要阻止,他却道:
“娘娘,听闻太师擅长箭术,奴不能不去。”
被萧茹瑾拆穿他想模仿,轻风竟然不觉得羞涩,更加理直气壮。
萧茹瑾被气笑,懒得阻止,招了招手让这些人任意演戏去。
一众人陆陆续续参赛,萧茹瑾居高临下看着,发现参赛的人中有让她惊讶的人。
那人便是李岩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