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文曾说了,许尚书一共有嫡庶四个兄弟,而许容晨就是他三弟弟所出的嫡长子。
许尚书的三弟生来有些残疾,腿脚不大好,也未曾出仕,在许家不过一富贵闲人罢了,所娶之妻自然不是什么大家贵女,不过富商之家所出,不过夫妻俩到很是恩爱,膝下三子两女,皆为嫡妻所出。
洛容晨,便是两人的嫡长子。
相貌自幼便粉雕玉琢,长大的也是玉树临风,年纪上比许容诚小上八岁,如今不过十七的年纪,就已经有了举人功名,又洁身自好……洛楚宁对这个堂小叔子的感觉,其实比许容诚对那几个庶弟,她的亲小叔子们要好多了!
完全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是自己相公的‘原配’,打定主意要‘借’她肚子,继她儿子,治死她,他俩共奔白头啊!
靠,他俩相守了!那她算啥啊?拜托,她可是许家八抬大轿,花红彩礼聘进门的正房好不好?怎么在他俩的嘴里,却说的好似她罪大恶极,是拆散他们俩的原凶一样?
什么叫‘洛氏太贪心’?这话那两姓许的说出来要不要脸?还‘容她当个虚架子’?她要不要感恩待德啊!!想她洛楚宁堂堂的候府姑娘,大家贵女……到底是多贱啊跑到了人家房里当个‘虚架子’?
不当就是‘太贪心’?是她求着嫁进许家的吗?是她喜欢许容诚到就算知道他是个跟堂弟有苟且的乱。化畜生,却依然哭着喊着要嫁吗?
是许家几次三番登安陵候府的大门来求娶的!!不是要她巴巴的要嫁!!许容诚不愿意,想跟堂弟长相思守……有能耐别娶她啊!!
哦,娶回来想空晾着她,让她占位置当挡箭牌,发现不行刚不过她必须洞房之后,就拿男女体能方面的天生异常来‘折磨’她,甚至还有预谋的要她生孩子生死,想‘借’她的肚子生几个孩子,然后和堂弟这对狗男男过一家几口的幸福生活……
怎么想的那么美的?还要不要脸啊!!
躺在罗汉塌上,紧紧握着洛老夫人的手,洛楚宁完全不顾形象,披风散发,满脸泪痕,“祖母,孙女真的过不了了,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,若不是我无意听见,说不过几年之后,孙女就真的无声无息的死了,家里,父亲,母亲,祖母,姨娘……你们,你们都不会知道真相,只会以为孙女福薄……”
“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却会佯做深情,骗着父亲帮他平步青云!然后……然后带着孙女挣命生下的孩子,跟他那个堂弟双宿双期……甚至,还会把孙女的孩子过继给许容晨!”
“祖母啊,若真到了那个地步,孙女便白白送了一条性命,不会有人知道,不会有人晓的。孙女,孙女的家人……你们,你们会把许容诚视为已如,只因他不续娶,待孙女‘深情……孙女的孩子们,也会对害死孙女的人孝顺有加……或者,还会有一个孩子,去叫那许容晨做爹爹……”
洛楚宁哭的泣不成声,但凡想到那个后果,她就觉得太虐心,人生简直都没有希望了一般。
“哎啊,我可怜的宁儿啊,怎么办?好端端的怎么会……”洛老夫人听的眼眶都红了,握着洛楚宁的手,她心疼的无以复加,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般,泪水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老脸滑下,“当初看着许家那畜生是个挺好的哥儿,怎么如何会变成这样?”
“老大家的,你和老大到底是怎么给宁儿挑的女婿?千挑万选的,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畜生呢!瞎了眼不成!!”满腔的心疼无处可发散,洛老夫人直接转头面向许氏,赤果果的迁怒了……
“母亲,这,这,宁儿的婚事是候爷定的,媳妇儿也不知情啊!”许氏目瞪口呆,彻底麻爪了!
事实上,许容诚是断袖,许氏早就知道了,两家刚定下亲事,看着洛楚宁和柳姨娘那副高兴的模样时,许氏还偷偷的兴灾乐祸过……毕竟,嫡母和庶女之间,从来都是见对方倒霉就心里痛快的存在。
只是,就算知道许容诚不是个好的,但却不代表许氏晓得他竟然不好到那种‘程度’……这是要害命啊!还害的这么不着痕迹,但凡洛楚宁运气不好点,说不定就真被他得逞啦!
而且,更可怕的是,他就算得逞也没人知道,甚至洛家的人还要感谢他如此深情,周围人还要夸赞他人品高洁……
如此阴毒的人,简直让许氏不寒而栗!
嘛的,这人还是她女婿啊,想想简直太可怕了!
“你不知道?当初是谁说仔细查过?没半点错处的?现在不知道了?那宁儿,我的宁儿……这孩子日后可怎么办?”洛老夫人看着将满腹委屈述说出来,如今只闭眼躺在塌上,仿佛生无可恋般的洛楚宁……眼泪那是止不住的往下流,“宁儿还到二十呢,她还有下辈子要过啊!”
那语气,当真是疼惜到了极至。
“母亲,您,您别急,儿媳妇这就去书房找候爷……”看着洛老夫人如此,许氏终于急了,慌慌的转身,她急匆匆的快步离去,竟是忘了身为候夫人,可以指派丫鬟前往,根本不必她亲自前往……
随着许氏离开,屋里一时就静了下来,裴氏和周氏两个原本看热闹儿的,如今见情况确实不对,洛楚宁还真是有怨可诉,到显得有些尴尬起来,围着洛楚宁,她们喃喃的,也只得说些不咸不淡的安慰话了。
至于和洛楚宁同辈的几个妹妹,在她说出许容诚两兄弟对话的时候,就已经羞的默默无声的退出去了,只有洛楚尘一个,因替洛楚宁讲了情,便被洛老夫人‘压’在了罗汉塌上,如今坐到洛楚宁身旁,到是正正听了个满场。
看着春晖院正堂里的‘花样百态’,洛楚尘突然觉得好笑起来,就连洛老夫人对洛楚宁那深情意切的疼爱之情,也让她觉得无趣。
当初,她的死迅传来之时,这安陵候府……有一个算一个,可有哪怕一人,真真切切的为她哭过一次?疼惜过她一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