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玄夜圣尊不一样啊!
虽是和陆地神仙杨云风并称二圣,但姬寒彧的修为比大他几百岁的杨云风还高,是九洲之内唯一一位渡劫期的超凡境,日后若是能和祖师爷一样飞升成功,便会成为千年来第二位真仙。
他座下的弟子除了那谁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色,一个比一个拼,可以说是赤月宗最得力的一支。
况且姬寒彧哪次收徒不是眼高于顶,资质稍稍次一点的都不肯要,眼下怕不是中了什么邪术才要收一个连御剑都勉强的普通人做徒弟?
司仪执事不敢打断长老们,见姬寒彧也是一脸冷漠,只得不停给谢玉堂使眼色。
宗主啊,这流程还走是不走了?
“玄夜师弟,”谢玉堂也觉得不妥,温声劝道,“你若不忍凌灵拜入行弈门下,也可做其他安排,为何……”
“本尊心意已决,”姬寒彧轻咳两声,扭头看他,“师兄不必再劝。”
“师尊,可是……”江行弈也怀疑自己听错了,抬头却发现自家师尊冰冷的眸光中暗含怒火,显然是对他拿凌灵炼药的事真生了气,想了想地牢里某位倒霉蛋,连忙乖乖闭了嘴。
他原本打算先放凌灵出去,等他吃些苦头再哄回来收入门下,到时候他就会知道只是试试毒泡泡汤就能增进修为,可比在外面喂凶兽要好得多,也就不会再想着要走了。
谁知师尊竟提前出关还要收他为徒,这下好了,鸡飞蛋打。
“紫阳圣尊收的那两个徒儿已是这批弟子里资质垫底的了,”苍云川反应最为激烈,连椅子都坐不住了,站起身对姬寒彧道,“圣尊您若也如此随意,我赤月宗颜面何存?威信何在?”
观礼的人也早就议论纷纷。
“我还以为玄夜圣尊座下不会有新弟子了,竟又要收徒?”
“是啊,他一个甲子都没出现在登仙大典上,今日竟为一个没什么灵根的小娃娃现身。”
“这小娃娃就算真是个炉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终究难成大器,我看圣尊这次又要走眼。”
“哦?怎么说?”
“玄夜圣尊一只脚踏入仙境了,看人也和旁人不同,座下徒儿虽然厉害,却没几个正常的,你看这江行弈不就…早前圣尊还被一手养大的爱徒背刺重伤,如今又选这么个没根骨的徒儿,实在让人看不懂。”
“这可真是……”
杨云风对苍云川编排自己的话倒是毫不在意,只是颇为意外地看了姬寒彧一眼,却也没说什么,而是抚摸着自己白花花的长胡子,苍老的唇角微微翘起,不知在笑些什么。
姬寒彧剑眉微微蹙起,抬起手虚掩在唇边咳了咳,再将袖子放下时,雪白的外袍上沾染了点点血渍。
“玄夜,你的伤…”谢玉堂浓眉皱起,欲言又止。
“劳师兄挂念,不碍事,”姬寒彧收了袖子,淡淡扫了眼大殿上的众人,“本尊久不参加登仙典礼,确是惹人嫌了,连收个徒都得看这么多人的脸色。”
众人一听,忙争先恐后说不敢,而后都不敢再多嘴。
开玩笑,传闻玄夜一怒可伏尸十万,哪怕如今旧伤未愈,大殿内也无人是他敌手,众人怕他、敬他还来不及,谁敢嫌弃他?就算他任性到去收路边的一只狗当徒弟,只怕也没人敢置喙。
今日这般聒噪,实在是他此番要收的徒儿太离谱了些。
姬寒彧见殿内终于安静,又把目光转向依然呆呆看着自己的凌灵,冷声道:“怎么,你也嫌弃本尊这副残躯,不愿拜本尊为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