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耸了耸肩,若无其事般。
“他忙他的啊,我忙我的,我们一向如此。”
张敏娜放下碗勺。
“不行。安安,你们不能一直分居。就是因为早两年叙言在美国,才搞得你们感情那么疏淡。这好不容易在一起了,绝对不能再分开。”
又道,“你爸和薄家爷爷忘年交,几十年在商场上抱团进退才有了两家现在的境况,你和薄叙言必须好好的,不然我以后死了怎么面对你爸。”
宁安比张敏娜要清楚得多。
多年前两家当然是齐头并进,但这几年,特别是薄叙言迅速打开资本市场,完成集团分拆上市后,薄家已经在南方商圈一骑绝尘。
抱团进退已经不存在,兼并吞噬势在必行。
宁安谨慎措辞,试图让张敏娜认清一些事实。
“妈,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,我爸和薄家爷爷感情再好,人家现在不是照样起诉我们,以后是敌是友还不好说。”
张敏娜:“起诉的事情,我听你哥说已经解决了呀。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,赶紧生个孩子,好好过日子,什么创业那些都没必要,薄家家大业大不需要你去拼。最主要,是要把身体养好,然后生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,妈!”宁安忍不住打断,“你吃完了让阿姨陪你去花园散步,我来收拾。”
好说歹说,把人劝出门去。
进了主卧,视线饶了一圈,从梳妆台开始找,然后是床头柜,办公桌,书架,最后在衣柜里,看到了一个保险箱。
试了几个密码,打不开。
宁安颓败地回了家。
周一一早,宁安接到了王律的电话。
对方迟疑了一秒之后,还是开口喊太太。
“薄总委托我跟您谈一下离婚协议的细节,您这边先考虑一下有什么条件,等您方便的时候,我们约个时间见面。”
宁安其实觉得没什么好谈的。
“我没什么条件。我和薄叙言一向财产独立,他的还是他的,我的我自己带走。”
稍作停顿。
“如果薄叙言没有异议,那离婚协议书就在办手续那天顺便一起签就行。”
那边坚持,“薄总的意思,希望太太在办手续前先签好。”
宁安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又看了一下时间。
“好,市民中心这边,你过来吧。”
结束会面之后,宁安在秋天的早阳中站了片刻,风扯乱了她的长发,细微的疼痛感密密麻麻。
那两天异常忙碌,大脑和心头都堆砌得很满。到了周二晚上,宁安突然才想起户口本没拿到。
有点心急。拿起手机给薄叙言打电话。
响了两声对方就接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