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一个星期,宁安一次都没提薄叙言,就跟着宋扬一起打理山庄的事情。
但有很多个瞬间,宋扬总是能从她那双明媚的眼睛里,看到一丝隐匿的落寞。
寒流到来的这一天山里特别冷,宋扬劝她回去。
宁安笑容很轻,终于主动提起薄叙言。
“我回去,可能要跟薄叙言离婚了。”顿一顿,“也有可能是过年之后。”
宋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。
“要不要再努力一次?”
宁安摇摇头。
“不了,没意义。”
天气预报里说,这是南方20年来最强的一次寒流,那一晚山里温度跌破零度,北风刮过山林像无数辫子在空气里抽打,玻璃窗上结了薄薄一层冰霜,万物浸泡在寒冷之中。
宁安坐在暖气房里,感觉呼呼的风好像从她心头穿膛而过。
但也没有让自己阴郁太久。
裹个被子,开始盘算开春之后日子应该怎么过。
项目还是要继续找,资金不足的话,燕晗府邸要卖掉,现在楼市不好,那就必须尽快挂出去,好赶上过年之后的小阳春……
“嘟嘟嘟!”
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。
这么晚,应该是宋扬。
“等一下,宋扬。”
她喊一句,从被窝出来,披了件风衣,拖鞋吸溜吸溜走过去开门。
门一打开,灌进来一阵风,带一股特别的木质调清冽气息。
嗅觉先于视觉袭击大脑。
宁安愣了愣,抬眸,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睛,那对深眸折谢着屋里跑出来的灯火,又亮又黑,给人深情注视的错觉。
错愕了几秒。
甚至怀疑,是不是今天想他想得有点多,出现了幻觉。
这个时候,男人磁性沉稳的声音响起。
“这么冷的天,不准备让我进去暖暖?”
还是那个欠欠的语调。
没错了。
宁安避开他的注视,微垂下头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