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仪公主也不阻拦,知道我们要去找线索了,留了个送信的地址便走了,说若是杜白出来了须得告知她一声,看在她让我见了杜白的面上,我勉强答应了。
道完别,我同陆双元来到一家茶楼。他刚一坐下,点了好几样吃食。等店小二离开,我忍不住瞪他,“你不是吃撑了吗,怎么还点?”
“现在都快中午了,你一上午滴水未进,不难受吗?先吃饭,吃完再聊。”他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,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给我倒了杯水。
“你为什么不开口让嘉仪将杜白赎出来?她可是本朝最受宠爱的公主啊!”陆双元饮了口茶,若有所思地问道。
“让嘉仪救?怎么救?她是公主就能藐视王法吗?再说了,我是多傻才会拱手相让,让她救了人,杜白不就做了她的驸马?”陆双元说这话分明就是给我挖坑!嘉仪再受宠也只是个公主,就算她能从把杜白从牢里捞出来,可是那时候的杜白,是平民杜白还是驸马杜白就不好说了吧!
嘉仪那双眼睛可是盯着杜白放光呢!别以为我不知道。
说也奇怪,原本毫无饿意的我,在喝下第一口茶后,饿意汹涌而来,肚子像是空了一块一样。
“武姑娘真是,聪慧过人!”陆双元笑得像只蔫坏的狐狸。
我只能边吃饭,边给他一个白眼。
陆双元悻悻一笑,却也不着急吃饭了:“我这人其他方面不行,搜集情报的能力还可以。在你们进去的时候,我又知道了其他一些有趣的消息……”
我就知道,这顿饭钱得算在我头上!
“继续说!”
陆双元这才鼓鼓掌,随后便遣人送来一桌子的佳肴美馔!
我捂着荷包心中滴血听陆双元边喝美酒,边说情报:“周允琅家中是典型的慈母严父。周父周建安为人耿直,乐善好施,每逢节日还会开仓放粮周济穷人,对周允琅的管教也十分严格,从不因为他是独子而有半分骄纵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按理来说,周允琅不应该长成现在这种性格,坏就坏在周父要时常去外地做生意,家中只有周母管教。周母爱子如命,凡是周允琅想要的,没有得不到的。但你毕竟是活生生的人,又是江湖女子。原本你拒绝了周允琅也便相安无事了,坏就坏在周允琅居然消失了!你与杜兄自然最是可疑!更何况,他是在与杜兄碰面后消失的。”
“而这次大张旗鼓地直接来客栈抓人,周父在外地并不知情,全是由周母一人指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若要讲理,要找周允琅他爹?那周建安什么时候能回京?”
“少说也得五天之后。”
我蹙起了眉。
如果真等到周父回来,杜白怕是连科考的时间都会错过。既然知道谁是抓杜白的幕后主使,总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。
敲定主意,我将半个荷包的锭子咬牙甩给了陆双元,再次来到周府门口,大大方方向门口的小厮说明来意。我以为要颇费一番周折,但是意外的是,很快便有人态度恭敬地请我去会客厅。
会客厅正中央,一个保养颇好,身着绮罗的中年贵妇坐在正座上。不待我行礼,她走下来扶起我,脸上带着浓浓慈爱,“我早就听我们家琅儿提起过你,今日一见,果然让人瞧着心生欢喜。”
近距离看,她的眼下发青,眼睛深处有着浓浓的疲倦与不安,怎么都掩饰不住。想必周允琅失踪这件事让她这段时间寝食难安。
不得不说,周母亲近的态度让我放心不少。刚一落座,我就将打了好几遍的腹稿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