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门口如救星一样降临的韩君裘,在我眼中自动被镀上了一层神光,连那张臭脸看上去都比平时要顺眼许多。
我连忙把他拉进来:“有事,有很要紧事,你来得正好。”
我偷偷拿余光瞟身侧的杜白,方才的凌厉与咄咄逼人消失不见,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,唇角的笑容很是无奈。
看到再熟悉不过的杜白,我心中的慌张与不安终于消失。
等韩君裘坐下,我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给他们听,从跟踪女孩到装昏来到无极教,再到最后将男人打昏逃出来,说完之后,我将腰牌掏出来给韩君裘看,并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。
韩君裘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腰牌,就非常确定地说:“那人就是段天昊。”
我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段天昊是最近几年才冒头的武林新秀,他武功进步很快,若是天分,早些年江湖上举行的切磋武艺的大会时,他展现出来的资质却相当平庸。若是练了这等邪门歪道,就一切都说得通。”
韩君裘说着,不知道想到什么,忽然冷笑一声:“当年几大门派合力围攻我教,罗织出好几条‘罪状’,其中一条就是练习诡邪功法。天理不容,现在看来,不过是贼喊捉贼!”
韩君裘说的事我略有耳闻。小时候不懂事,偷溜出去在巷子口玩耍,听到几个同龄人唱着童谣,调子朗朗上口,歌词也很简单,不用怎么费力能学会。回家之后我无意中曾在我爹面前哼过,原本满脸笑容的他霎时间变得严肃起来,告诉童谣里说的都是假的,让我以后不要再唱。
时隔这么多年,童谣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,但却依稀记得,是有关于魔教的种种罪行。
我忍不住问他:“接下来要怎么办?”
“如果真如你所说,段天昊受了重伤,又缺少三个女子的内力吸食,那他运功时很容易走火入魔。我们就只需要等,等武林大会的那天,当着众人的面戳穿他,让他身败名裂的同时,重创无极教。”
我注意到杜白似乎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他怎么了。
杜白沉吟一声,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说道:“这样做风险很大。首先,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只有那一处为无极教提供人;其次,即便他内功有损,武林大会那天他也可以找借口不参加;最后,即便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发展,段天昊成了众矢之的,无极教也可以推脱说是个人行为,保全自己的名声。”
不得不说,杜白说得很有道理,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韩君裘都沉默了。
片刻后,他下定决心一样,语气坚决:“那我们就把这些漏洞堵上,让一切都按照我们预想的发展。”
杜白诈死出逃的匆忙,好多重要的东西都遗落在京城,其中就有卖官案的证据,和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医药方面的手稿。
现在差不多安定下来,杜白想把东西带到身边,这样也比较安心。
我第一时间想到还在京城的江奉岭,以他的能力,帮杜白取这些东西绝对没问题。除此之外,我也想问问多年前围剿魔教的那件事。
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我和杜白决定出门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