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偏偏是他?
此时再回想,却也只有这个人选,才可以解释此人身上的所有反常。
他早该想到的。
嬴政苦笑。
只是他从未去想。
或者说,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。
恍惚间,嬴政听秦政问:“你怎么了?”
他轻晃了头,苦笑道:“无事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……”秦政碰他有些发白的脸,却摸到一手冷汗,霎时有些着急,也不在意什么瞒不瞒他了,道:“我去唤人传太医。”
“不必。”嬴政将他牵了回来。
“为什么?”秦政抬袖为他擦去额上细汗,又捡起那块绢帛。
——明日正午,宫门一会。
落款是一个贺字。
秦政再怎么看,也看不出什么玄机。
为什么崇苏看到这个会这副模样。
秦政还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这样不可控的情绪波动。
“太医无用。”嬴政慢慢将他抱过来,秦政的体温此时像一轮暖阳,暖着如坠冬日冻川的他。
叫太医有何用,能教他与贺桦一同在彼世复生,那才是唯一的解法。
见他不愿看太医,又靠在自己脖颈旁不愿动,秦政抬手,为他揉揉头,一会儿,又给他拍拍背,见他全然没有反应,顿觉自己是在做无用功,于是换了话说:“你明日要去寻他吗?”
“嗯,”嬴政不能容忍此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,当面说清楚,是最好的选择,道:“有些事要处理。”
“很重要?”
“很重要。”
一席话说下来,秦政等了半天,不见他有说的意思,于是道:“不能告诉我?”
嬴政惊讶于他问得这样直接,抬头看他的神情,虽与平时无差,可他不知为何,就这么看出来些几乎微不可察的失落来。
被他这么一问,嬴政心中阴霾都散了些,与他扯了个笑出来:“不是故意瞒你,我就算说,你也不会懂。”
毕竟是关乎他原来世界的大秦。
“待我得出结果,”嬴政摸摸他脑袋,道:“再同你说吧。”
“好吧,”秦政这才满意,又挪开他的手,道:“不许随意摸我的脑袋。”
“为什么?”嬴政问。
秦政直言:“像在哄小孩。”
嬴政失笑,道:“你不就是小孩吗?”
“不是。”秦政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