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从玲在屋里实在坐不住,她就扒着门框往外看。
那翘首以盼的模样,就像一只伸长了脖子的小天鹅。
王凤则是搬了个马扎,坐在严从玲旁边,柔声安慰:
“好孩子,别急,你祖母、叔父、哥哥都去找了,肯定没事的。”
“我知你着急,喝点水暖暖身子,这里是风口,你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回事儿,咱们到屋里等吧。”
“不用太过担心,如果他们回来,看到你先病了,只会更着急。”
“咱们大家都还没吃饭,你娘已经去做饭了,要不你去看看她做的咋样?”
王凤的声音始终柔柔的,就像飘飘洒洒的柳絮,轻柔的落在人的心尖,让人心里安稳。
一向对做饭痴迷的严从玲,此时只是在门口来回踱着步,对着门外张望,连做饭都提不起她的兴趣。
再走下去,王凤都担心严从玲的鞋底会被磨穿了。
严从心双手背在身后,正在看家里新买来的家具,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心。
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她就是一直在做着自己的事儿,没因为苏沫不回来,打乱任何节奏。
这种做法,其实让王凤心里很不喜欢。
王凤是特别感激苏沫的。
如果不是苏沫,她和严从宽只怕早死在流放路上了。
王凤摸摸圆滚滚的肚子:更别说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了,肯定早没了。
同样的,苏沫对严从心的帮助也一点不少。
那会儿严从心差点被严策凌辱,如果不是苏沫将她接过来,她现在的结果只能是被人戳着脊梁骨,一辈子抬不起头。
说不得都得把她扔去当尼姑了此残生。
可是苏沫这么晚了都没回来,也不知道严从心是个什么想法,竟然半点焦急的样子都没有。
平日里,严从心和大家吃住一起也没什么,可这时候,王凤就觉得以前严从心的那些不好都摆在眼前。
心里堵得慌,看着严从心的目光里,自然也就带了几分不满和审视。
她正想说几句,严从玲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,冲了出去。
惊的王凤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。
大晚上的,严从玲万一进了山林,找都没法找。
索性,严从玲边跑,边兴奋的挥着手呐喊:“叔母,这里,这里。”
严从玲跑到跟前的时候,苏沫正捧着严逸的脸:
“我滴个乖乖,你看你这鼻子,好看的就跟刀锋刻出来的一样,这样的鼻子长在你的脸上真是暴殄天物哇,它就应该是长在本姑娘的脸上嘛。”
严从玲指着严逸惊慌的问:“叔父,你的脸怎么红了?是不是发烧了呀?我这就去喊娘,看看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