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绮宁回到家,闻到满屋酒气。段钊坐在地上,身边横七竖八都是空了的酒瓶。
肖绮宁皱眉:“干什么喝这么多酒?”
段钊定定看着她,摇摇头没说话。许赞对他下了死命令——不想死的话,今天的事,一句都不许和别人说。
难得肖绮宁今天心情不错,在段钊身边席地而坐,拿起一个酒瓶端详一下,嘲讽地笑笑:“鲸吞牛饮,你是真不心疼老娘的酒啊。”
她对段钊的态度,总是几分轻视,几分嗔怪,又有几分包容和迁就。像是对待一只不懂事的宠物。
就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,把段钊拿捏得死死的。
他抬眼看着肖绮宁,眼神小心翼翼:“绮宁姐,我做错什么事,你会生我的气?会永远不理我?”
“你?”肖绮宁笑着揉揉他的头,“你还有那本事呢?”
段钊再忍不住,将头埋进她胸口,死死抱住她:“绮宁姐,那我们说定了,不管我做了什么事,你都不许生我的气,永远不许不理我。”
肖绮宁拍拍他,不甚在意地笑:“好,答应你。”
段钊被大大安抚,今晚的激烈情绪被另一种冲动代替,抬头吻住肖绮宁,将她压在身下……
云收雨歇后,段钊从肖绮宁床上翻下去,疲惫地躺倒,胸口还在剧烈起伏。
肖绮宁懒懒地躺着,神色间又浮现茫然和空虚,她踢踢段钊:“去拿两个注射液来。”
段钊不解:“干嘛还要那玩意儿?”
肖绮宁不耐烦地皱起眉,翻一个白眼:“让你拿你就去拿!”
段钊没办法,顺从地去玻璃柜里拿了两个棕色的小瓶子和注射器过来。
肖绮宁给自己注射了一只,然后静静躺在那里。
段钊看着她,犹豫片刻,也把剩下的那只注射到自己身体里,然后躺到肖绮宁身边。
好在,他现在各种身体反应都已经不明显了。
*
霍廷昀入院那一晚,许赞一直在病房外守着。
她坐得远远的,看程实和一拨拨会诊的医生专家交谈,看医护们脚步匆忙,来来往往。
程实真的没有通知霍家人。
许赞微微松一口气,又有种莫名的情绪悄悄爬上心头——竟然真的有人,在性命攸关的时候,身边都没有家人陪伴。
凌晨的时候,病房的手术灯灭了。主刀医生走出来和程实细细交代了一番,然后离开。
许赞忍不住走过去,轻声问:“程助理,霍先生……伤势怎么样?”
程助理淡淡道:“霍先生福大命大,刀正好避开了要害。”他终于回身瞥她一眼,“或者我应该说,许小姐真是好运气。”
程实从前对许赞也是客客气气,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每句话都暗藏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