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封多年前发生过一起连环杀人案,凶手至今逍遥法外,不过可能他销声匿迹的四年,大家对这件事都有些遗忘了。
这几年里,整个霁封的居民都松懈了很多,甚至连她接到这种电话是,第一反应也都是女孩是不是受了伤,全然没有在意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。
雪天路滑,车子上不来山路,苏漫雪只能徒步走上去,好在这段路她从前走过很多次,这种暴雪天气每年也会经历一次,倒也没什么不同。
山上是霁封医学院,也是她的母校。
门口的阿姨正插着两只手靠着暖气片打瞌睡,随着她推门而入的咯吱声,阿姨缓缓睁开眼,看见她眼里有了几分诧异和惊喜。
“漫雪?这么晚来这儿干嘛?”二幢值班的宿管还是她上学时的那个,当年苏漫雪和阿姨关系很好,现在偶尔来学校也会见。
听阿姨说,学校里大三大四的学生为了考试,有好多过年选择留校。
这几年卷工作卷学历,考公考研考编似乎已经成了毕业的一套流程,这个时候开始复习的人已经不少了。
为了学生安全考虑,所有留校的女同学都集中在二幢。
来电话的那个女生,就是住在这儿的临时宿舍。
苏漫雪将手中的药箱紧了紧,手冻得已经有些僵红,“有学生打电话叫我出外诊,没人找您说这事吗?”
阿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,立刻跟着苏漫雪上了二楼。
203的宿舍门紧闭,苏漫雪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,阿姨手忙脚乱的拿着钥匙打开门。
门被打开的那刻,随着钥匙掉落的声音响起,苏漫雪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倒在地上,人已经接近昏迷,她的右腿有明显被划伤的痕迹,额头也透着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房间的窗户开着,风透过窗框刮进来,原来温暖的房间在此刻寒冷无比,窗前桌子上的水甚至结了冰。
苏漫雪快速跑过去查看女孩的伤势,阿姨颤抖地掏出手机打算报警,临近时腿却被女孩抓住了。
“阿姨,我没事。。。腿是我不小心划伤的。”女孩细小游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右手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把水果刀,水果刀上染着点点鲜血。
阿姨愣了一下,苏漫雪探寻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女孩,女孩抓住阿姨的手又紧了紧,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恐惧和哀求。
僵持片刻后,苏漫雪只好看了一眼阿姨,“阿姨,您先出去,我先帮她止血。”
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,苏漫雪走到窗边,透过窗子向下看了一眼。
宿舍外是黑漆漆的树林,看不清外面有什么东西,她抬起手轻轻关上窗户,用余光看见窗户边积起的雪中有明显的鞋印。
今天这么大雨,总不至于在窗外晾晒新鞋,况且这雪底有些泥泞,长度更像是一双男鞋。
“医生。。。”女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不知是不是苏漫雪的错觉,她似乎有几分紧张。
苏漫雪立刻将窗户关紧,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的白大褂,打开药箱帮女孩止血。
伤口有些深,好在没有伤到要害,尽管女孩隐忍着不发一言,苏漫雪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疼痛,“疼的话别忍着,这里没有别人。”
苏漫雪的声音温暖,经过这些年的磨练,她也跟着师父参与了几起大型手术,面对任何的患者她都能做到从容不迫,更何况女孩只是简单的皮外伤。
苏漫雪将女孩的伤口包扎好,带着手套用保鲜膜将地上的水果刀包裹起来,女孩下意识紧张了一下,“医生,这水果刀是我的。。。”